那白衣少年冷笑着说:“在大鸿沙漠,你出手四次,都是剑身斜斜向上刺入对方胸部,而且看他们肉身的肌肉,我已判断出你出剑的速度。一路从南向北,你出手七次,杀了六个大盗,但是其中有一次是为一个普通的小孩,杀了一个普通的乡霸,你居然用的还是一如既往的红粉剑法,伤口完全和以前一致。”
白衣少年显然对自己说的这些颇为得意,顿了一顿继续说:“所以你不配用剑,你不懂剑。”
萧乘风云淡风清地说:“哦?”
“因为红粉剑法,只能杀配的上剑法的人。你滥用红粉剑法,而且还在剑法上被我看出了破绽,所以你今天必败无疑。”白衣少年越说越激动:“最为可恶的是,那次你在酒店吃饭,酒店老板少找了你半钱银子,你让老板重新计算,阁下对于金钱这般斤斤计较,难道还有心能炼成剑法?”
萧乘风淡淡地说:“还有?”
“更多了,在李河渡上,你随手捐赠二十万两银子,这本身是好事,可是你居然将署名写成南天霸的儿子南天雄!难道你不知道南天霸一毛不拔,专门为非作歹?”
雪海滨一怔,她忽然想到当自己近日到达李河渡上听得最为奇怪的传说:南天雄偷偷捐赠了二十万两,是想为父亲的恶霸行为赎罪,这件事甚至还惊动了当今龙天国国王,特意封给南天雄一个官爵,最后南天霸忽然醒悟,改邪归正。当时李河渡将这事传的神乎其神,谁想居然是萧乘风所为!
白衣少年纵声大笑说:“我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你施展剑法的样子,可是我已模拟过数千次你的出手,我也找了几十个修为等同于你杀死的那些人,最后终于算出你的招式。红粉剑法一共只有那么一招,如今我已看破了那剑招,那么,红粉学院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萧乘风忽然说:“你应当是地教邪皇长子风乱兴,这一生并无恶行,所以我不会杀你。”
雪海滨听到地教两字,心头一动。这地教是龙天大陆上最富盛名的邪教,在百余年前,六大世家的势力总和,也难以和它抗衡。
“哼,被我看破你的剑法,心虚了吗?”风乱兴长声大笑,心里说不出的舒畅。原来他身为邪皇长子,自幼享受荣华富贵,没有什么得不到的东西,而他虽听得红粉学院的传说,但是生性自负,决计要做一番大事,让邪皇看看自己的能耐,所以在发现萧乘风在大漠施展过红粉剑法后,竟封锁了地教的消息,不让传入邪皇耳里。而自己则亲自出走,探看剑法的痕迹。
这连续跟踪就是半个月,当发现被红粉剑法杀死的人,每次的伤口都一样,而且他也模拟出那剑法的每一式,更是欣喜若狂,自信天下惟他独尊,红粉剑法不过尔尔;他从对红粉学院的敬畏到轻蔑,却只在短短几日之内。
“哼,世人皆传红粉学院如何了不起,其实全不然,只是江湖越传越神。”风乱兴哈哈大笑,说:“你今天不战也得战。”他这半个月,几乎无一刻不在揣摩红粉剑法,如今决计不会放过对手。每当想到自己击败红粉剑法,就全身热血沸腾!就等那一刻,天下美誉皆为他颂!
萧乘风淡淡地说:“若你真正看破了我的剑法,你何必想用这些话来乱我心神呢?”
风乱兴颔首说:“看来你也知道我在乱你心神,说明阁下还有些聪明。”
萧乘风继续说:“此刻你大概在想:被我这般一说,你会因为剑法被看穿而心下慌乱,然而在危急下本能施展的还是红粉剑法,因为顾忌到剑法已有破绽,那么出剑就势必迟疑,于是那绝世无双的红粉剑法,就轻轻被我破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