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华服少年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语气竟没有一丝迟疑:“十万两。”听到十万两的价格,众人的心都蓦然大震!这十万两对于众人来说,都是高不可攀的价格,可是他们却不知为什么,相信这少年手里必能轻松拿出十万两银子来。
余乱情厉声大喝,像是给自己壮胆一般说:“十一万两!”他本来想说十二万两,可是自己委实拿不出那般价格,这“二”说到一般,忽然收成“一”,气魄不知短了多少倍。
那华服少年冷淡地说:“那你先把十一万两拿出来!”
余乱情咬牙将怀里银票全部取出,然后大声说:“我身上虽然只有六万两,不过以宰相之子的名义,拿出十一万两,难道不是轻易之极?”
萧乘风淡淡地说:“宰相是为天下百姓谋福利,到了你口里,居然成了张口要钱的资本,我倒想去问问他,他是怎么教导儿子的。”
那余乱情不知萧乘风来路,见到他气质夺人,此刻心头一凛:若是对方和父亲熟稔的话……他简直不敢想下去。此刻他见到萧乘风面上波澜不惊,蓦然明白:对方必有超然地位。但是余乱情向来对面子看得很紧,此刻委实拉不脸来,当下他装成身上的疾病忽然发作,面色苍白,斗大的汗珠呈现在额头,旁边的小厮早心知度明,连忙扶他离开画舫,一面高声说:“快,快去太医府,公子爷的病又发作了。”
众人见到这少年以彼之道,还彼之身,让那余乱情拿不出十一万两字,还用言语挤兑,当下佩服之极,不由鼓掌喝彩。
那老鸨听到价格到了十一万两,早已心花怒放,但是又跌到十万银子,脸上难免不好看,但是她怕煮熟的鸭子飞了,连忙走到萧乘风面前。
萧乘风早在美琴国将一部分珠宝换成通用的银票,此刻便将十张一万两的银票递给老鸨。那老鸨还是第一次拿到这么多银子,不免眉飞色舞,随后想到那飞没的一万两银子,一阵肉疼,她不敢给萧乘风脸色,只好瞪了那蓝衣公子一眼——虽然这并不关蓝衣公子的事情。
那台上的水若零,向萧乘风一福,然后缓缓走到萧乘风身边,可是眼神却不离那蓝衣公子。就在此刻,萧乘风微微一笑,走到蓝衣公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头。
那蓝衣公子眼神从水若零身上收回,见到萧乘风的气度,比起自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脸上不由带着强笑说:“那以后……若零就让你照顾了……”他绝望地瞥了一眼水若零,肝肠寸断,可是怕自己再多看几眼会舍不得,连忙背身而去,眼泪却已夺眶而出!
萧乘风忽然对蓝衣公子说:“我问你,一旦失去水若零后,你最喜欢的是什么?”
蓝衣公子失魂落魄地说:“最喜欢什么……离开若零,我还喜欢什么……什么都没有……”
萧乘风沉声说:“我见到你这般深情,所以我允许你选择你最喜欢得到的事物,二十万两银子,高官厚禄,你可任选一样……”
众人皆都哗然,二十万银子?或者高官厚禄?此刻,众人都在想,若是自己会如何抉择,但是心里衡量良久,却很难选出。按这位公子所说,能有二十万两银子,许出的高官说不定能成为伯爵一类……于是他们不免想入非非起来。
蓝衣公子摇摇头,说:“天下间我最为喜欢的,就是水若零,金钱高官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