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坐在冷冷清清窑洞接待室中见到赵冶进来,任老板赶紧站起身,拉着赵冶的手,长得极为猥琐的老家伙,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了。

“长官啊,您可得给我做主啊,我这一辈子的积蓄就这么没了,您可是我的亲人,我不找祖国的亲人我找谁啊我?”

赵冶想了想没敢把自己的军帽摘下来,他身上的兽徽很少,若不摘军帽的话简直就是一位清秀的炎黄少年,因此赵冶也渐渐习惯在大多数情况下不摘军帽了。

看着眼前这个家伙,年轻的狐人参谋官心中也是无奈的,其实他调查过了,这位任老板所谓的纺织厂,那几台机器不过是炎黄国内早已被淘汰的旧机器,根本不值几个钱。

可是话又说回来,国内真正的有钱人又哪里会来西林开工厂?

眼前这位任老板以前也不过是国内小作坊的管事,虽说衣食无忧,可又不甘心就这么过一辈子,所以举家借贷购入了几台淘汰的机器来西林办厂。结果闹了个血本无归,若是不管的话,也实在是惨了些。

更何况这件事情,张将军隐隐观注着的,赵冶心里清楚,这件事自己能够处理到什么程度,关系着自己在将军心中的能力水平。

“呃,您先坐下。先喝口水。”赵冶将任老板按在木头凳子上,又用茶缸子倒了杯水送到任老板手里,那皱着一张菊花般老脸的任老板惶恐得一个劲儿站起来,都被赵冶按坐下去。

赵冶在他对面坐下,琢磨了下道:“任老板,您知道的,西林新政府的告国民书里,已经答应了不论过去他的臣民站在什么立场,都一律既往不咎,如果咱去算旧账,可不言而无信吗?咱这友邦还当不当了?”炎黄古国势力扩张,却也不是什么穷国弱国都一口吞并下去的,更多的是打掉血月诸神的势力,然后经营市场吞噬其资粮。

否则像西林这样的穷国弱国都一口吞下,简直耽误炎黄古国自身的整体富裕。

见任老板急了,赵冶伸手阻住对方话头,道:“您也先别急,听我说,当然,您的损失也不能就这么白白算了,这样吧,我给上峰打个报告,等过段时间稳定下来,西林人总会有个对咱华商的赔偿问题,到时候应该会对您有个说法。”

任老板闻言苦了脸,说道:“那要等到猴年马月啊?长官,那我这段时间总不能喝西北风吧?”说着话眼珠一转,他向赵冶身前靠了靠,神秘兮兮地道:“我的工人可是跟我说了,他们知道谁偷了我的机器,还有本地的一家富户,他家有几百头牛羊,长官,要不您也甭管了,我自己去办,还不信了,就治不住这些蛮子?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不是?”

赵冶皱眉道:“你可别胡来!”

什么工人告密?若是富户,谁会去偷他那几台破机器?这定是想敲诈勒索呢,要说在这昆都,现今还真没人敢惹他,偏生眼前这位任老板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委实令人头疼。

就在这时,听到响亮的“报告”声传来,卫兵报告,西林财政部长莫赫森先生到了,求见赵参谋和任老板。

财政部长莫赫森其实原本是本地部落的族长,满脸的兽徽、利齿森森,是头狮人,它进来后就亲热的同任老板称兄道弟,看来这位任老板也早去找过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