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个月，你们这一届的学生就要毕业了。尽管你们是我所带过最差的一届，但我还是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你们能够多活下去几个，因此，注意听课，今天，我讲的都是一些经验性的知识。”白发苍苍的莫蒂亚老教授站立在一椭圆形的课堂最中央。

老人那干瘪的十指指尖上萦绕着魔法的灵光，绘制着一道又一道引动四周能量的魔力回路。

伴随着莫蒂亚老教授的双手施法与咒文念诵，讲台中央黄土泥浆飞舞汇聚，最终形成一具体态敦实的人形石魔，它似是由极为细腻的黏土组成，唯独其双眼，燃烧着死灵法术赋予的灵魂之火。

“在座的大多数人，不是孤儿也是穷人家出身，不然你们也不会来古蛇之堡，来做猎魔人这个要命的行当，价格高昂的魔法装备你们是买不起的，因此，我给你们的忠告就是：练好‘骷髅复苏’与‘石魔召唤’这两项基础法术，虽然这两项基础法术是死灵魔法的基础，但是，用得好了，却可以无数次拯救你们的小命。”

“千万，千万不要去沉迷于憎恶召唤、死亡骑士、地狱三头犬召唤这些法术，这些法术都是留给那些特别有天赋有背景的死灵法师修学的，跟你们没有哪怕一毛钱关系。”

如果是在一个和平的时代，自己的学生从事的都是低危行业，老教授可能不会说得这样残忍而生硬，但在眼下这个时代，自己的学生从事的都是要人命的行业，因此，老教授说话唯恐不难听，不能让自己的学生记住，并听进去。

言说到这里时，白发苍苍的老教授目光扫视，却见自己很厌恶的那个家伙正缩在教室一角双手抱头。

“凯特！”

“凯特·布莱恩！站起来！”自己叫了一声，那个小子居然还趴在桌面上睡觉，老教授银色的眉头一挑，愤怒得走了过去。而在这个时候，四周的学生也在用力推搡着那个男孩。

当老教授快步走到身前时，那个名唤凯特·布莱恩的男孩，总算摇摇晃晃得站起来了。

“教……教授，抱歉，我头疼。”

“……”听着凯特·布莱恩有些不清晰的低语，看着眼前这个原本天赋卓越的少年，此时此刻惨白得脸颊。原本极为恼怒的老教授站在自己这名学生面前良久，最终长叹一声。

“坐下吧，再这样下去，你用不了多久就会因精神崩溃而猝死，我则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去参加你的葬礼了。”老教授的冷笑话，令四周的学生都因此而笑了起来。

这个凯特·布莱恩原本是一名颇有天赋，颇受莫蒂亚教授照顾的学生，然而他自不量力得一意孤行，不顾教授的反复劝告，非要去修学地狱三头犬召唤，地狱三头犬的确是比黏土石魔强大非常多的死灵召唤，但越是强大的死灵法术，便越是难以修习。

结果十几年下来，其它主修死灵法术的学员大多都已经熟练掌握了骷髅复苏、骷髅支配、石魔召唤这些法术，即便是没掌握的，也在其它方面获得了建树，反倒是当年天资卓越的凯特·布莱恩，这些年连黏土石魔召唤都无法完成，以至于成为了古蛇城堡这一届的笑柄，成为了自以为是与自不量力的代名词。

猎魔人是一个很残酷的行业，实力弱就代表你未来大几率会混得很不好，甚至会很快死掉，因此崇强凌弱现象更加明显，很少有人愿意把自己的友谊传递给一个用不了多久就会死掉的人身上。

上午的课程结束之后，学生们熙熙攘攘得涌向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