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就是这样阴暗沉闷,才能让她体会得到那同画境中一样的茕茕挣扎吧。

“您这次来,是想挑选一幅怎样的画?我这里画的种类很多的,您可以随意挑选。”左兰指着这错落排列着许多油画的客厅,殷勤的推荐着。

沈卿姿礼貌点头,只打眼一扫,就没有再接着看。左兰的画也还算是精致,却也只是二流,根本比不上家里那幅。

沈卿姿跨过一个倒在地上的啤酒瓶,站到了左兰身边,问道:“那幅画,还有类似的吗?”

生意送上门哪里还有说没有的道理,更何况左音那画室里还放着几幅画呢。

正当左兰被金钱冲昏头要开口,她罕见的理智却猛地让她的嘴刹住了车。

上次卖掉那兔崽子的画是真的无心,说起来还有理由。

这次要是再把她楼上的画给她卖了,那回来是一定要跟自己大干一场的。

左兰,你还想不想让你女儿回家了。

想到这里左兰的眼睛里闪过了些许无奈。

她掸了掸指间的烟灰,点了点随手指了一下自己架在画板上的那幅画,企图瞒天过海,“就那幅了,我还没有画完。”

沈卿姿早就注意到了左兰指的那幅画的歪七扭八的画,不过又是一幅只寻得到皮囊看不到灵魂的画罢了,其中技艺甚至还刻意临摹了她家里那幅画的手法。

沈卿姿偏头淡淡的看了眼比自己矮半头的左兰,左兰登时就觉得心底一阵发紧,喉咙生涩的滚了一下。

被看穿了。

左兰觉得这个拎着限量款小羊皮包的女人不是个好糊弄的,只好实话实说道:“没了,就卖出去的那一幅。”

沈卿姿轻皱了下眉头,语气里有些担忧,“她是不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