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掐着腰,一手指着左音,愤愤的驳斥道:“好啊,你这是瞧不起你妈我了是吗?!我这卖出去的每一幅画钱,哪一份你没有花过!反过头来了,你过来还嫌弃我什么玷污了艺术理想?!没有你老娘我的堕落,你连饭都吃不上!还谈你的理想呢!要不是你,我至于过现在的日子!你这本就是欠我的!我卖了就卖了!你还想怎么样!”

左兰的一句句一字字都狠狠的敲在了左音的心上,扼着左音的脖子让她发不出声来。

左兰说的没错,没有钱,命都活不成,还谈什么理想。

她从小看着左兰不舍的把自己的画卖出去,就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现在反过头来还来斥责自己的母亲。

左音能站在各种方面质问左兰,但唯独在这里她没有。

就像左兰说的,她从小长大,吃的穿的用的都是用她泯灭自己的理想换来的。

左音紧咬着嘴唇,那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唇被她咬得惨白,她没有办法跟左兰计较她把她的画卖了的事情,这次还真的就是她欠她的。

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左音只能蹬蹬的踩着老旧的木楼梯上了楼,发泄似的砰地一声关上了那本就摇摇欲坠的破门。

客厅里瞬间就静了下来,窗外老街上人们的交谈声又传进了屋子,左兰望着这一屋子的糟乱,靠着厨房的木玻璃窗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盒软中华。

那枯瘦的手好像还没从刚才剧烈的情绪波动中缓过来,抖着对了两下烟这才点着。

点燃的烟飘出一缕白蒙的烟,顺着窗户飘了出去,落在了几条街以外的别墅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