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文在燕子坞住了一个多月,虽然还不能走路,只是因家中惦记,便转回家中休养,只定期回来复查。

燕子坞的杏林院每日都有人前来求医,除却石慧,还有两个前来学医的年轻大夫轮流坐诊。一般来说只要两个大夫诊断不了的病症才需要石慧亲自看。刘知文不过是许多求医之人中的一个,石慧并没有太过在意。

没想到过了小半年,书院招收小学童,刘知文却带着幼弟刘知念来了燕子坞。

“王贤弟!”

“刘大哥,你怎么来了?”王捷有些意外道。

“听闻燕子坞招收小学童,我便说服爹娘将弟弟送来报考了。”刘知文笑道,“就是不知道小弟有没有这个福气能够做王贤弟的师弟呢?”

这个念头刘知文却不是一时兴起,他在燕子坞养伤的时候,听王捷说起自己拜师的缘由,心中便有了这个心思。

只是家里人一向对幼弟颇为宠爱,怕父母舍不得弟弟离家,刘知文有这个想法,也没有轻易提及。直到他的腿完全好了,并且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才与家人说起此事。

刘知文与弟弟相差十几岁,刘知府没有纳妾,家中唯有兄弟二人。弟弟自小身体不好,刘知文对这个幼弟也是极为疼爱的。不过正如他担心的那样,母亲果然舍不得弟弟离家。只说服母亲,就用了许多时日,赶在报名最后一天前来。

“刘兄,师父择徒一向极为严格。燕子坞有许多个师父收养的孤儿,师父虽有传授武功,却没有收入门下。刘兄想要将小公子留在燕子坞读书,学些武艺强身健体不难,想要成为师父的亲传弟子只怕有些难处。”王捷顿了顿道。

不料,刘知文闻言并不沮丧,咧嘴笑道:“不瞒贤弟,我带弟弟来,也就是为了这个。弟弟若能成为先生的弟子,自是他的幸事,只凡事不可强求的道理,愚兄也明白。愚兄本不求阿念学什么大本事,只求他能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