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巍巍颤颤地把箫递给萧吟和,全无怀疑。
萧吟和当下盘膝坐在老人身边,说:“老火家刷茅砍的是南宫吟的‘相对无言’这首曲子吧?”
老人颔首,奇怪地望着他。
萧吟和忽然横箫而起,神情专注,一时一首哀怨的曲调猛地响起紫茵连忙走到萧吟和的身后,乖巧地听着萧声。
却是萧吟和放下箫,说:“紫茵,我吹箫,你唱词吧!”
箫声渐高,如云中雾气飘逸不停,然后笼罩着无数层峦叠翠,飞泻而下,如同九天清泉,幽雅却带一些哀怨之恚。
同时紫茵甜美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轻盈雨寂,半说纤细江南,难解美目愁思、万里渺茫。暗把尘归水掬,梦里相望,花落寸寸争艳情,无语阑珊。”
萧声里无数意境在展示,花零碎地落下,一个美女无语,痴痴的眼神,竟然让江南的情调为之失色。
这一曲,萧吟和已经把全部心神投入,这音乐端的是让人觉得柔肠寸断一般。
待萧吟和与紫茵演奏完,却是无数人眼含热泪,自然早有许多人上来把许多银子、铜币恭敬地放进小钵里。
那老人正在陶醉之中,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吹萧是意境之美,是把词中意思投入。风餐露宿的生活固然清寒,可是若能一直保持着吹萧的心,那么人生何处不快乐?”
老人豁然醒悟,原来这位貌美的少年刚才是在指点他。他猛地顿悟,抬头看到少年远去的背影,忽然双手合十,向萧吟和恭敬鞠躬。而若干年后,老人老当益壮,日日沉醉于箫声,竟成了一代大师,而这些便来自萧吟和的这番指点,此乃后话。
远处有一双美目则露出惊喜的眼神——萧吟和,难道你就是那个吹箫的男子?
那女孩正是紫若菡,她让雪惜蕾照顾梦吹籁,自己出来散心,远远地看到萧吟和投入吹箫的一面——他吹箫的手法、技巧、造诣,让她迷醉不已。
想不到萧吟和居然是如此十全十美的男子!
就在此刻,她的心忽然几乎快跳了出来——他吹箫的技巧,和那个同她合奏的吹箫男子,不是完全一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