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察了她一个下午加两节晚自习,直到她终于在第二节 晚自习下课时起了身。她前脚刚走出教室门,我后脚就跟上。
她察觉到了我,回头看我,说的话像在赶人:“我自己去。”
我抬眼看了看前方的女卫生间,回她:“我也上,没说陪你。”
拿我这无赖没办法,她抿了抿唇,只好背过身继续走。
没表情的样子无悲无喜的,像有团乌云一直在她头顶,把她弄得阴沉沉的,挥不散,不下雨也不放晴。暴风雨来临前总是平静,她越沉默,我就越觉得她会做出什么傻事。
我宁愿她生气,和我吵一架,然后一气之下把所有事情说出来,这样我就不用去猜得心惊胆战。
我想说些话激她。
“你这样很没劲,”我冷下语气,板着脸,倚在厕所出口处的墙上,昧着良心说,“整天一副苦瓜脸,看着就烦。”
然而她无动于衷,继续朝前走着,丝毫不受我话的影响。
她表现得冷静,我却分明看到她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成拳,直至骨节泛白,微微发抖。
或许顾星南是会生气的,只是她的生气是隐忍的,不易察觉的,所以我从来都没有发现。
恶言伤人,我不知道她正经历了什么,我只知道不该说这些话让她难堪。
她把我当最好的朋友,她会怕我也很喜欢我。
我耐心有限,不想和她软着来,更不想耍些小手段,她只会敷衍我说没事,不然就不搭理我。
想要什么,那就自己找答案,自己去争取。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得到我想知道的,这才是我本来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