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写了很多,一提及小哥,好像他的话匣子就全部打开了,他能用上一整段的文字去形容自己读出来的那个张起灵,却在提到自己怎么去演的时候词穷,于是只打了一两句上去算是应付了。他又提了几件在拍摄过程中遇到的有趣事情和自己的粉丝分享,最后提到自己一个人跑去西藏拍最后的镜头。

这一段他停了很久,记忆里真实和梦境在不断地交错。

那是他第一次去西藏,高原反应很厉害,所以一到那儿就睡了一个下午。第二天他跑去了很远的羊卓雍错拍了一场戏,那儿的海拔将近五千米,刚好赶上大沙尘暴,他就一遍遍地走,没有任何遮挡,裸着上身。

可能那时候特别应景,他就忍不住在想,小哥是不是真的在这样的环境里一个人走过,孤独地活下去,默默坚守了那么多年?这个念头一生出来,心底就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楚。

他那么喜欢张起灵,以至于只要想一想曾经的张起灵直到过了很久才有吴邪才有胖子在他身边,在那之前,只有张起灵一个人独来独往闯过一个个古墓,一个人缝合伤口,他就疼得想要流眼泪,明明他是个不怎么哭的人,即使跳舞那段时候受过多严重的伤他都没有哭过,但是在小哥身上,他好像哭的次数最多。

做梦会哭,想想会哭,真是,莫名其妙。

他打完最后一段话,敲上了一个句号。就在这时小哥坐了下来,坐在他边上——就在他刚刚矫情地写下一段文字后——他忍不住红了耳朵,坐直身体下意识不想让小哥看到。

“遇见张起灵。”杨洋听到张起灵在自己耳边说话,在念他的章节名字,心一下子被填得快要满溢出来。

杨洋没想几秒就把椅子转向小哥,不让小哥继续看下去,“还有别的,这不是完整的,别看。”他挡住小哥的视线,硬硬地蹦出了几个字,仿佛一下子变成了几年前那个面对媒体采访就会紧张寡言的自己。

“别的?”张起灵微微有些意外。

“嗯,会有别的……”杨洋说道,耳朵悄悄红了起来,“只给你的写真集,那本是独一无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