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故事之中,芳汀去世之前,将女儿珂赛特寄养在客栈老板德纳迪埃那儿。“房屋之主”就是德纳迪埃夫妇的登场桥段,与一众酒客、革命青年共同奉献,整首歌轻快活泼,甚至还有些滑稽戏谑,欢腾热闹的景象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红与黑”则是马吕斯与革命伙伴们展开对唱的桥段。马吕斯对珂赛特一见钟情,以红色和黑色来隐喻自己情窦初开的心情;而革命团队的领袖安灼拉则高呼,在时代洪流之下,还有比个人情感更加重要的事情,以红色和黑色来隐喻反抗政府的慷慨激昂。
蓝礼个人非常喜欢“红与黑”这个桥段,尤其是安灼拉的表现,不仅展现了那个时代年轻人们伟大的报复和蓬勃的朝气,还展现了在历史洪流之下个人与社会之间唇亡齿寒的关系,整个桥段令人振聋发聩、热血沸腾。
如果仅仅只是个人喜好,蓝礼十分愿意出演马吕斯或者安灼拉,与戏份无关,仅仅只是与个人取向有关;但无论是马吕斯还是安灼拉,对蓝礼的挑战难度都十分有限,年龄、个性、风格、包括角色背景——马吕斯和安灼拉都是贵族家庭出身,却为了自己的理想而投身革命,蓝礼都拥有先天的优势。
可以说,这也算是本色演出的一种。
回归戏剧舞台,蓝礼的本来意图就是不断打磨自己、挑战自己、突破自己,选择马吕斯和安灼拉,这就是“安全选项”,所以蓝礼主动挑选了冉·阿让,这个历经沧桑、颠沛流离、命途多舛的角色,避开了舒适区域,冲击更大的难题,希望能够鞭策自己继续取得进步。
其实,挑战最艰巨的应该是德纳迪埃,这个无赖流氓,堪称是全剧幽默和滑稽的担当,搞怪、难缠、贪婪、卑鄙,每一次登场的桥段都带有强烈的反讽效果。不过,德纳迪埃每一次登场都是夫妻同行的,蓝礼一个人可是分身乏术。
综合考量下来,“房屋之主”和“红与黑”都不太适合。一来,两个桥段都是群体演唱,声势浩大,单独表演则会逊色很多;二来,两个桥段都是充满朝气的年轻人桥段,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马吕斯的舒适范畴。
“悲惨世界”的每一个角色都有经典桥段,这也是音乐剧能够广为流传、经久不衰的重要原因,排除了冉·阿让、马吕斯、沙威的经典唱段之后,在芳汀的“我曾有梦(i dread a drea)”和艾潘妮的“形单影只”之中,蓝礼选择了后者。
第0757章 舒适领域
作为一出音乐剧,“悲惨世界”的经典演唱片段数不胜数,“形单影只”堪称其一,这首曲子在整出剧目之中出现了两次。
第一次是艾潘妮,她是德纳迪埃的女儿,在相处过程中,爱上了马吕斯,这首歌曲讲述的就是艾潘妮得知马吕斯和珂赛特相恋之后,她的单恋无疾而终,内心的哀伤和孤独;还有一次则是全剧结尾,冉·阿让垂危之际,芳汀的灵魂出现,指引着冉·阿让进入天堂,在满腔的忧伤和不舍之中,与世长辞。
两个桥段的旋律是相同的,歌词则不同,呈现出来的情感和内涵也就不同。
艾潘妮的桥段之中,悠扬哀怨、充沛饱满、娓娓道来的旋律,赋予了这首歌特殊的质感;更重要的是,细腻而深刻的情感,字字句句铭心刻骨,悲伤却坚韧,痛苦却顽强——稍稍过头一些,可能就陷入自怨自艾的窠臼;稍稍不足一些,可能就摆脱了角色飞蛾扑火的决绝。
这一桥段对演员是无比严苛的考验,对歌词的理解、对演唱的控制、对情绪的释放以及对角色的控制,每一个环节都不能轻易马虎;再加上,桥段是属于艾潘妮这个女性角色的,对于蓝礼来说,挑战还要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