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莲、枯槐、月台、老僧,构成一幕极为安宁祥和,与别处绝然不同的风景。
一鬼王辇车驶来,停在高空处。
罗生王自车上一跃而下,微微俯身行礼:“居士,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种什么因,结什么果,您所盼之事,终于有了一丝眉目。”
“此事我已知晓。”老僧脸上含笑,“当初定下此事,虽为数劫推算之果,却令吾心惶恐,生怕走错一步,致这方天地万劫不复,才屡次求请楚渡维护他性命。楚渡这懒物,三番二次推脱,如今反倒传了他衣钵,真是世事难料,我参不透啊。”
罗生王也笑了笑,道:“楚王以不回真界为代价,保住了他,也算是还了居士人情。但西边那个忤逆,好像找到了替代品。”
“该来者,自会来。”老僧淡淡说,“法劫临近,我推算不出因果,料想有那人在,他讨不到好处。”
“是。”罗生王点点头,又道:“但这劫难渡,是否向苏伏透露一些?”
“万万不可。”老僧摇头,“缘法乃心生,你我皆属方外,假借幽姬立因果,已是极限,再想引导,就失了本分,只怕果报立现,他性命立刻不保。”
“是,还是居士看得清明。”罗生王叹了口气,“但那些倒还远了。临近的法劫,加上南域又不太平,鸿……罗刹图的什么,我至今也猜不透。”
“也许是件好事。”老僧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罗生王微微一怔,略略一想,仍有些不解,焦狱入侵怎么就变成了好事?
但他没有再问,而是道:“还有,《太玄经》之事,怕是瞒不过李三奎,他故作不知,我也就顺水推舟,想必他也会以为,这会是他们的机会。”
“该来者,自会来。”老僧微微笑道,“此界合该有这一劫,既因《太玄经》而来,也因《太玄经》而去,忧虑太多,反倒苦了自己。不过,你等也该尽早筹谋,劫到临头,才不至慌了手脚。”
“说的是。”罗生王收了自失,淡淡一笑,当即行礼,“既如此,我便告退了。”
老僧抬了抬手:“你去给因是递个消息,就说容他出力便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