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苏伏面上噙着一抹冷笑,若有似无地扫过宦官,一丝莫名锋芒顿使其余下话语咽入腹中。
宦官求助似的望了国主一眼,却见他昏昏沉沉,似未所觉。此时禁卫已依令拜倒,不得已之下,只得尖声道:“陛下劳心劳力,甚是疲乏,欲用晚膳,摆驾坤阳宫,正好为二位仙师接风洗尘!”
“遵命!”禁卫们当下小意地搀起国主,往坤阳宫去。
……
酉时将过,夜凉如水。
月华渗在夜色之中,投在宫殿之上,映出一道道魑魅魍魉的剪影,使逡巡的禁卫都不由觉出不同寻常而微慌,心下难安。
坤阳宫,玉华殿。
苏伏落在席间,草草喝了一杯水酒,便即闭目养神,也不让国主离开,俨然要在此守候刺客来到。
经方才惊吓,宦官似是明白二人不是他可以招惹的,便即小声地向苏伏请示:“仙长……陛下已用过膳了,夜将深,只怕刺客知道二位在此,不敢冒犯,不如让陛下先且回去歇着罢?”
“也是,刺客只怕不会来了,不过距夜深还有一点时辰!”苏伏缓缓睁开眼睛,面上挂着莫名的笑容,“也不教总管为难,若刺客亥时不来,便让陛下回去歇着如何?”
“甚好甚好!”总管大喜,连忙去向国主说道。
余绣衣冷冷投来一眼。
苏伏想了想,向她传音道:“刺客亥时必有动作,目标是你我二人,小心一些。”
余绣衣微微一怔,旋即恢复冷漠,其面若冰霜,双目之内,却映出一片血红。虽然不喜苏伏,却对他话语颇是信服。她此生惟留的,仅剩那滔天血仇之恨,侩子手即将出现在她眼前,紧握的双拳,表明她内心激动。
约近亥时,国主哪怕神智昏沉,也到了困乏交加的地步,他浑然忘了刺客之事,对着软声相劝的总管大发雷霆:“朕乃是一国之君,万万人之上,谁敢禁锢朕的自由……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