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一脚踹向他膝盖,大汉吃痛,却半声不吭,上身仍屹立不倒,止恶狠狠盯着众人。
那弟子面上顿时挂不住,灵气涌下足三阳,便欲重重踹去。
“罢了,不要将人分三六九等,他虽穷凶极恶,也与我们一般乃是有血有肉的人,没有必要非要他跪不可。”杜挽倾摆手叫住他。
那大汉却不领情,冷冷道:“哼,少假仁假义假慈悲,你们大门阀全都是一副嘴脸,老子早就看透了!如今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老子皱一皱眉头,便不姓洪!”
杜挽倾微微摇头,淡淡道:“洪允,神州五大恶盗之一,孤山盗大当家。孤山盗成立于十年前,其时天道盟解体,神州烽烟四起,各大门派争持不下,令尔等鸡鸣狗盗之辈趁势崛起!”
“七年前,大康慈云县十六个村镇,男女老少,鸡犬不留,所过之处,尽有你洪允亲笔血书!而那场报复,不过源于慈云县县令在你未修道前曾断过你一桩案子,使你受了牢狱之灾!”
“六年前,云山城境内,有一万两千婴孩无辜惨死,死前尽都受到可怕折磨,尸体便抛在野外,引八境二十六城百姓义愤,质疑云山城统治地位,其中十六城叛乱,此次内战持续三月,减损人口数十万!”
杜挽倾的声音愈来愈冷:“三年前,孤山盗与铁刀匪联合,暗算四家大小商行,三个绵延千载的老商行统共六千多人,无一幸免……”
众皆惊骇难当,此人竟是如此穷凶极恶之人。
此后杜挽倾一件件,一桩桩,如数家珍般把其恶行一一道来,说到残忍地方,简直骇人听闻!
“不论我们大门派如何争持,向来也自制,不会牵连无辜凡人。尔等恶行,罄竹难书,洪允,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杜挽倾此时此刻的愤怒,发自内心,自有一种森严法度。
洪允为他气势所迫,一时怔怔无言,末了他硬着头皮道:“那又如何,与老子相比,你们大门派杀的人就少了吗?有多少散修被你们迫害?”
“这种恶人,直接杀了便是,何必多费唇舌!”纪随风冷冷说道。
杜挽倾淡淡道:“凭一个盗匪,不可能做到如此恶事,直到半年前,我才查出神州各路盗匪,许多都与黎家有关,这便是我邀诸位聚在一起的用意!”
苏伏不由恍然,心说黎家这是自寻死路,不过他们大概是想象不到,太乙圣地会出现这么一个正直善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圣子。虽说知人知面难知心,但杜挽倾确实给人如此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