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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苏伏虽修为低下,亦知修者乃是修道,而非求道。如何看我,是前辈的事,而我如何行事,却是我自己的事,前辈以为然否?”

“你胆子果然很大。”

这番言论已很不客气,纪修竹意味深长道:“须知锋芒内敛方是长久之道,你此番拿这言辞将我得罪,我却想看看你如何保命。”言罢不再逗留,身形消散无影。

此人一走,苏伏便长长出了一口气,看似强硬,其实心里没有一点底。

九命亦松气,不由埋怨着:“老爷,您太冒险了,这这这人可是玉清宗公认后起之秀,术法奇才纪修竹,您说说,您与他较什么真呢……”

“此人本来目的便是试探,倘我唯唯诺诺反而叫对方看不起。”

苏伏淡淡道:“倘他便是纪师兄同一宗门之人,岂会不知我身份,你看看这何府。”

九命纳闷道:“一片废墟,有何好看?”

“是,一片废墟,因何导致?”苏伏又问着。

“自是两位高手斗法,老爷,您吓糊涂了?”

“两位高手斗法,为何不换个地方?”苏伏淡淡笑着,又道:“那何大旺姑且不论,纪修竹既是术法奇才,应是玉清宗真传弟子,出门便代表玉清宗行事。”

“而玉清宗乃是青州大门阀,几近于青州守护宗门,轻易不会造就杀业。”

“自然是了,老爷您到底想说什么?”九命愈发糊涂。

“纪修竹为何不引着何大旺去别处,自是恐他逃跑,放任这样高手逃跑很可能对青州造成重大损坏,那何府之人遭了池鱼之灾。”

“往小了说,此确然为杀业,往大了说,却为青州消除隐患。换个说法便是大势所趋,功大于过,想来大宗门行事皆是如此,暗合天道运转,方能久存于真界。”

语罢,苏伏微微笑着,见九命若有所思,心头亦是暗忖:此便是圣人之道了,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亦然,前世著了此经者,境界实可怖可畏。

九命默然久久,心头大受震动,再一次觉得自己小看了这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