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幸村心情愉快,“他们迟早会知道的。”他很了解不二,后者的选择很难被他人左右。现在这种情况大约是不二脸皮太薄了,又或者是没有预料到他会这么做。
不二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幸村也太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了……当然,幸村在球场上从来都是君临天下的那个,这点毫无疑问。而现在看来,只要是他的目标,幸村都会毫不犹豫地行动。他抿了抿唇,觉得从未如此清楚过未来的方向。
幸村看他不说话,于是握住了他的手,强调道:“你刚才已经答应我第二遍了。”这次他绝对要紧紧抓住面前这个人!
“我知道。”察觉到幸村的动作,不二点了点头。“我有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幸村一直在看他,非常自然地接了下去:“是问我,为什么一开始就能确定这点吗?”他顺势掰开不二的手,再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扣上。“难道你对自己没信心吗?”
不二微微睁大了眼睛。幸村没有直接回答,但那意思基本上无异于“因为你就是我认定的那个人”了。他一向偏重于享受,但幸村依旧相信一贯漫不经心的他能够成功?从一开始到现在,从来没有怀疑……他又微微垂下眼睫,注视着五指相扣的两只手。它们上面都有薄茧,触感粗糙,但是手指有力,掌心温暖。“让你久等了,精市。”他低声说。虽然幸村应该不介意,但他很介意自己给对方拖后腿。
“所以,绝对不可以输给除了我以外的人,知道了吗?”幸村也听懂了不二的言外之意,横眉做生气状,但其实他真的很高兴。在u-17的双打决赛中他就想这么说,现在也一样。天才的真实光华闪耀夺目,而他只是为此拉开了一扇门而已。
什么叫不可以输给除了他以外的人?这是激将法?不二挑了挑眉,冰蓝色的瞳光一闪而逝。“谁输给谁还说不定呢!”就算是激将法,他也应下了!
幸村弯起了嘴角。谁说不二没有求胜心?他等的就是这一句话!
在他们没注意到的不远处,越前南次郎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国家队的前主教练因为禁赛事件引咎辞职,他硬是被拖出来顶缸,做了临时教练。在别人看来,是留下了一个烂摊子,他倒不这么觉得。因为早在国中时期他就看出
来了,而堇菜姐也说过一样的话:手冢不二那一届的青少年网球界,称得上“十年难得一见的俊才汇聚之所”。所以他才会同意,不然还不如在庙里撞钟看杂志呢!不过现在看起来,情况有些和他预想中的不一样啊……
就在他思考的当儿,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好久不见,武士。”来人操着一口生硬的日语,越前南次郎一见顿时觉得头大如斗。天知道,当临时教练最不好的事情莫过于要领着一帮少年去海外打比赛,因为他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以前那一帮追着他约战的人了!这次他是故意不修边幅,结果就算穿成这种邋遢模样也被人认出来了吗?不,肯定还是因为幸村和不二这两个臭小子,闪瞎人眼,害他没能及时发现敌情!“维恩啊,的确是好久不见……”他打着哈哈,一边开始左右打量逃跑路线。
维恩被他放鸽子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对南次郎的这种表情十分熟悉。他不由分说,一把搭上对方的肩膀:“对待老朋友就是这个态度吗?走吧,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天。”他本就是成名已久的世界网坛天王,从上到观众席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一群人注意到了。而现在这个动作,所有人又把目光齐刷刷地转移到越前南次郎身上。
“好吧,”越前南次郎一看情形十分不对,果断决定还是识时务比较好。“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一位网坛天王近距离接触观众的影响是深大的,虽然在贵宾席,但侧目的人依旧非常多,许多相机跟着卡擦卡擦拍照。这种动静想不让人注意到都不行,侧面的国家队全体成员都转头看了过来。
“咦,那好像是武士南次郎?”白石不是很确定,因为他只看到一个背影。
迹部眼力是最好的,只有他瞥到了一个转瞬即逝的侧脸,眉毛瞬间打了一个结:“是他。为什么他会在这里?”而他刚把目光收回来,就看见越前龙雅依旧闲散地靠在椅背上,姿势都没变一下。至于平等院,基本也是毫无反应。他又挑了挑眉,这种情况莫不是……
真田坐在他附近,只伸手正了正帽子。如果教练是武士南次郎的话,那些莫名其妙的训练菜单就都有解释了。因为莲二说青学的训练一向很奇怪,而武士南次郎就是青学出身的。
“原来是他啊……”不二意味深长地说。越前南次郎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他想他能猜出来后者是来做什么的了。把国家队一群队员丢开自行训练,的确是传说中的武士会做出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