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意像头困兽一样被阻隔在给闻染清许下的美好承诺和自己的伤病之间, 前后都看不见路, 第一次对一个决定如此犹豫彷徨, 简直快要变得不像自己。

安礼此次随行并不只是照看闻染清的身体,也来和闻氏有合作关系的生物制药研究所办事,她带了几份报告和新研制出的药品坐在车里等自己老板,已经坐了两个小时。

闻染清并不听她劝,明天回国之后肯定又是整日的和迟意在一起不方便见面,安礼只好在这里等着当面交谈。

手里的报告写明了迟意激素恢复正常水平的时间,大概在今年年底;手提箱里则是根据收集到的信息素的情况分别给两人特制的药物,如果闻染清一意孤行非迟意不可,这些药可以对身体的损害降至最低。

当然,这个假设肯定成立。

毕竟安礼从身体健康方面考虑劝诫了闻染清四年,还是被她看到了带着临时标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注射提前适应的药物的时候,苍白又脆弱,忍到失神连她的名字都叫不出。事情之后连她都没忍住感叹受惊的时候,闻染清还不忘记告诉她‘不如小意受的苦多’。

自己老板和迟家大小姐,真的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四周很安静,空气中的平淡突然被打破。

作为感官灵敏的专业人士,安礼突然捕捉到一点alpha细微的信息素,她忽视不了,并且几乎是嗅到的同时就认出了——

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