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安静了。

前几天还在她面前黏黏糊糊说不想和自己分开,假意惺惺说不想与自己分开,说房子给她,现在什么都说行 ,巴不得划分得清清楚楚的。

说不定前几天她说什么舍不得自己还喜欢自己只是在做戏罢了,就想让自己主动跟她一刀两断,她好抽身离开。

是不是太便宜她了?她不是笃定自己不会要这一套房子么?如果自己现在要了呢!

是她先出轨的,她就该“净身出户”。

梁新禾恨恨地想。

在这一刻她心里的怨恨浓厚如墨,污了五脏六腑。

她站了起来,在客厅连连转圈,怨恨,怒气,悲伤充斥着她,兜头兜脑地砸着她,仿佛只有通过这种无意识的复制动作才能缓解,直到泪流满面。

直到她双腿酸得发抖,蹲坐地毯上,闷声地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睁开了眼,白光一下子刺入她的眼,她唔声呼疼捂住,跌跌撞撞地起来去关灯。

原来她刚才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

“啪”的一声。

客厅的灯灭了。

有光亮从阳台处漏进来。

是外头的夜景。

她踱步出去,独自站了一会儿。

接着再去卫生间洗脸。

镜子里的她的脸浮肿着,眼睛也浮肿着,早上化的妆已经一塌糊涂。

她干脆卸了妆,再洗了个热水澡,穿着宽松的睡衣出来,护完肤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到底不是20出头精力充沛的自己了,那时她忙起来经常连熬几天大夜,手机24小时开着,主案设计师一条信息,她就会从被窝爬起来去开会,根据她的意思重新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