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吗？

她骗自己骗了九年，再见到她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有多不争气。

她其实挺累的。

她其实隐隐约约的明白，像现在这样倔，只会把她们之间的距离推得越来越远。

只剩互相折磨的较劲。

郁祁泠沉默了许久，徒然觉得鼻头酸涩，发觉到岑紫潇已经快没耐心了，她压抑着要涌出的情绪，轻声说：“不是包养。”

岑紫潇一下没听清，“什么？”

郁祁泠抬眼看她，她认真重复，“我不是要用钱来羞辱你，也不想包养你，我想告诉你的是，没钱花了可以来找我。”

比起包养她，把她踩在脚下，折磨她，羞辱她，郁祁泠更渴望，更想的其实是另一种关系。

能获得安全感的关系。

闻言，岑紫潇顿了一下，再次打量起眼前这人，夜色中看不出她的深情，但隐隐约约的，从她身上感受到了可怜、凄凉的感觉。

像是孤独了很久很久的人，想抓住她仅剩的，唯一的光。

不知道为什么，岑紫潇的心情有些沉重，嘴角勉强的勾起一丝弧度，“为什么？你要养我？仅仅是睡了一觉，一个晚上你就对我沦陷了？喜欢上我了？”岑紫潇眼中闪过讽刺，“不是吧？姐姐，你想对我负责？”

岑紫潇说这些话的语气满是轻浮和嘲讽，一字一句，全都砸到了郁祁泠心头最脆弱的地方。

郁祁泠自己都觉得好笑。

她本来就是一个笑话。

她以为有钱救能掌握主动权，她以为自己有能力把岑紫潇抓回来了。

还想着让岑紫潇来求她，跟她认错，殊不知，这个人一如九年前那般没心没肺。

陷进去的，走不出来的，苦苦挣扎惦记的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就算地位颠倒，她对她还是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郁祁泠垂着眼，睫毛颤动，眼眶微涩，眼尾染上了一抹可怜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