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衣松开衡春雪给她擦眼泪,问:“为什么?”
“舍不得。”衡春雪呜咽着说,“我好像有点分不清,我是我还是阮愿。”
潭衣心颤了一下。
她一直都有察觉到衡春雪对她的感情,重逢第一面起就觉得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却没办法收手。自私地教她快速提升演技入戏的方法,却好像真的害了一个好苗子。
潭衣把收手了回来,离开去找严任说今天就到这里吧。
衡春雪下意识地想抓潭衣的衣袖,抓了个空。
6
第二天白天要去拍校园里的素材,剧组只申请到这两天,只能停下昨天的进度,先把需要的素材拍完。但衡春雪的脑子里还是昨天的事,那一个细密的吻,一下子吻出了她沉寂多年的渴望。
那个吻结束之后,阮愿会拉着宁丘奋不顾身地跑,躲开母亲的咒骂,跑到宁丘的家门口,笑着跟宁丘说:“明天见。”而后一个人走过那长长的夜路,路灯也把阮愿的影子拽得好长,去挨父母的骂声与鞭打。
衡春雪也曾那样奋不顾身地跑过,只是那是一场一个人的奔赴,为了一个渴望。
衡春雪却没法不过分代入。
这一早上她的状态都不对。
导演把衡春雪喊过去讲戏,潭衣在边上听着,衡春雪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严任“啧”了一声:“你哭什么?”
衡春雪抬眼去看潭衣,眼里不是在求情。
潭衣起身走了,难得地点了根烟,靠在学校的走廊上。
这才开拍不到一个星期。
最后这人还是潭衣去哄的,回去的路上两人也同一辆车,两个人的经纪人都回头看了好几眼,潭衣冷着脸,手也没松开衡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