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不怕死。
但是在那种可怕的假设里,更多的人在意的却是自己最后的时光是怎么样度过的。
听了梅夫人的答案,梅伊觉得自己有点庸人自扰。
这个游戏到底是真是假,是什么样的存在,根本就不是她能够弄懂的内容,她能做的,就是分辩在这个世界里遇到的人对她的真心,究竟是出于莫名其妙的设定,还是出自本心。
像容阙这样总是不按套路出牌,总是被系统修复的,一个叛逆的bug,如果连她都要骗自己的话,梅伊想,那自己的一生真是从头到尾都与谎言为伴。
但容阙这么骄傲的人,她会想要撒谎吗?
“哎哟,怎么说着说着你还哭了?”
“是不是在外头让人给欺负了?”
梅夫人看见她落下的眼泪,有些不知所措,又很快从旁边拿来了纸巾盒递给她,很想知道她究竟是遇到了什么样的故事,才会委屈地回到家里哭。
接过纸巾盒,梅伊抽出一张纸,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破涕为笑:
“没有。”
她说:“妈妈,就我这样,谁能欺负的了我?”
是她一直在欺负容阙。
捏在手里的纸杯蛋糕被她稍稍用力地握住,梅伊眼眶有些红,声音也有些沙哑,可是语气里却有种重见天日的庆幸。
“妈妈,明天有空教我做这个蛋糕吗?”
“我突然想起来,以前在房间里藏这个蛋糕,究竟是想要请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