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镜脸颊旁一指头发不羁地翘起,水珠垂在发梢,水的热气似熏染到楼镜眼中,目光迷离地望着余惊秋。
两人互相看着,谁也没有言语。
余惊秋喉咙动了动,撇开了视线。
楼镜没有放开余惊秋的手,靠住浴桶,目光虚望着房梁,突兀说道:“你说得对,其实我被曹泊囚禁在那龙窟里半年之久,每一日都度日如年,生不如死,但是我不甘心,所以熬了过来。”
楼镜目光轻轻落在余惊秋身上,说道:“由此及彼,我也能想到你在死人庄过的什么日子,我知道你的性子,你不是靠着不甘心熬下来的,你怕死了,辜负了二师兄的救命之恩,是不是?”
余惊秋身躯的颤抖从相握的手中传给了楼镜知道,楼镜凝视着余惊秋,说道:“世上再不会有一个人比我俩更了解对方,更合适对方。就似这一块玉佩。”楼镜抚摸着颈前佩戴的那半块玉,白肤翠玉,美者更美,“只有你手上的另一半能和它完全啮合,这是注定了的。所以,余惊秋,你还在责怪自己么,怪自己抵抗不住欲/望,辜负师命,占有了我,拉我入歧途。”
余惊秋沉默着没答话。楼镜在这事上很有耐心,说道:“我们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难,不要再往自己身上增加负重了。我想你和我在一起,只有快乐。”
楼镜感觉手上一紧,她看向余惊秋,余惊秋正也望着她,目光虔诚。
楼镜呼吸一滞,似乎预料到她要说什么。
“这世上的教条和道德,都敌不过一句,我不想失去你,镜儿。”
这委婉表达的爱意令得楼镜很受用,她深深地望着余惊秋,目光变得炙热。
楼镜拉过余惊秋的手来,这只手是余惊秋的伤手,曾被药夫子挑断了筋脉,后被韫玉治愈,却是三灾八难不断,被苏樵一道蛊牵出了旧伤后,筋脉虽未就此断裂,但也变得十分脆弱,时不时不可控制地颤抖,恢复得也慢。
楼镜亲了亲她腕上那处消失的伤疤,问道:“手恢复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