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去,伤都没好,跛着脚去么?”
楼镜阴晴转瞬。余惊秋望着楼镜不善的神色,目敛柔波,她徐徐说道:“去曹柳山庄吊唁,真相不明朗前,你不宜露出真容,否则以你的身份,只会让局面更加混乱。而我现在到底是一宗之主,狄喉不如我说话份量重,有些诘问对峙,让我来会更合适。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伤势,其实深重我心底有数……”
余惊秋在楼镜的逼视下,淡淡转口,“我答应你,这次去曹柳山庄,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动手。”
楼镜看了余惊秋好久,深深叹了一口气。
幼时起,就是这样,她暴戾脾气,冲着余惊秋怒火滔天,余惊秋都只是对着她温温地笑,所有的力气都似打在了棉花上。
两个人相互知根知底,她要是不能让余惊秋理亏,就是再怎么阴着脸,都唬不着她。她心知肚明余惊秋说得在理,还好文丑早已带人潜入了信阳,让她多少有些底气,“你是宗主大人,听你的就是了。不把你放在我眼皮子底下看着,我也不能放心。”
当日,陆元定启程,护送韫玉和月牙儿回干元宗。
余下等人歇了一晚,等明早动身去信阳。
却在这晚夤夜,长风又送来一道惊人消息,似霹雳般落下,叫众人又惊又喜,再无睡意:韶衍雷厉风行,又有身份之便,也或许是早就知道了一点线索,不过几日,就查出了药夫子的新巢穴。
韶衍的贴身侍卫浮屠亲自来传讯,当那个地名从浮屠口中说出,众人似被定住了身,谁也没言语,又在片刻间骤然醒来,余惊秋惊悟其中关节,楼镜面沉如水,狄喉杀气腾腾,啪地一拍桌。
木桌承受不住狄喉掌力,轰然塌碎,响声之中,气氛又沉寂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