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话音戛然而止。
楼镜剑锋陡然一转,热血喷洒。韩凌瞪着不可置信的双眼,颓然软倒在床榻上。
楼镜拭去脸颊上沾染的污血,目光冷漠地瞥了一眼床上流失了生机的躯体,对着翻进来的武丑说道:“将尸身处理了,不要留下踪迹。”
楼镜离去。武丑抱起了尸身,紧跟着自窗边飞身而出,几个起落,已在月色下消失。
听到了动静,赶来查看的小二敲着门,向屋内问询,久久得不到答覆,推开门时,除了四溅的血迹,屋中早已是空无一人。
牢中的李长弘瞿然睁开双目,抬头透过狭窄的壁窗往外一看,天已大亮。
身后响起声音,“李长老即便是沦落牢狱之中,也能悠然自得。”
李长弘回头瞟了一眼,余惊秋静立在牢门之外。李长弘冷哼一声,“怎么,你是来瞧我落魄相的?”
李长弘头发披散,身着一件素衣,在床榻上盘腿打坐,虽然不修边幅,倒也没有阶下之囚的狼狈态。李长弘道:“余惊秋,你别得意,这次不过是韩凌那狗东西分不清好歹,你占了皮相的便宜。山不转路转,总有老夫出去的日子,那时再见真章。”
“你还以为你能出去?你盼着楼彦来搭救你出去么。李长老,你也是见惯了风浪的人了,别这样天真罢。你们为了什么聚在一起,图利而已,如今你毫无利用价值,他做什么要费力不讨好的搭救你。”
李长弘眼角一抽,“挑拨了我师徒的关系,你现在又要故技重施,施离间计了?”
余惊秋轻笑道:“你俩松散的连结还用得着我费心拆解么。李长老,别说楼彦不会救你,只怕他现在正盘算着怎么杀你呢。”
李长弘猛地站起,转过身来,大声喝道:“余惊秋,你少在这虚声恫吓!你什么心思,我还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