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儿和春庭在前边走着,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人很聊得来。
春庭瞧着月牙儿的眼神满是钦佩,他道:“我瞧着那些山下的名医,下巴颏上挂着一绺老长的白须,也没你功夫深。你没瞧见,你说吴师叔病情的时候,准得把周师兄都吓着了。你的医术真了不得,寻常人像你这么大,或许连药材也没认全……”
月牙儿笑道:“这有什么的,我师父才厉害。我自有记忆开始就跟着她学医了,躲懒就要被打手板,半点不许懈怠,不见得比那些人从医的年岁短,所以有这份本事。就像你从小习武练剑,所以舞剑这么好看。”
春庭脸上一红,“我那只是些花招,远不如大师姐。我小时候的功夫,大多是师姐师兄教的,师姐她们宠着我,管得不严,师父常年在外,有时回来会抽查功课,要是不满意,也要罚我。”
“罚你什么?”
“扎马步。”春庭笑道:“我那时扎得两腿打颤,心里就巴不得师父快些走,早点离宗,他要是走了,我也就解脱了。”
月牙儿听得有趣,笑盈盈的。
春庭见她娇颜,心头发软,“等到他终于走了,起初我也高兴,可过不了几日,心里又想他,想他早些回来。”
盛开的花儿耷拉下来,月牙儿脸上忽然不见了一点笑。
春庭一怔,“月夕,你是想你师父了么?”
月牙儿僵住了,倏忽,像是被戳中了痛楚,恼羞成怒,“我才不要想她,我不想她,我一点都不想她!”
月牙儿眼眶漫上一层红色,跨上白虎,一忽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