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缺用尾指拨弄桌角那盏烛火,“还有话说?”
属下一拱手,回禀道:“只是当时在场的只有沈仲吟和楼镜,沈仲吟到底跟楼镜说了哪些话,有未牵扯到楼主,属下难以得知。”
赫连缺冷笑一声,“沈仲吟这人,睚眦必报,单看他慨然赴死,也知道他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就等着楼镜来一个个寻仇报复。”
“二爷为何不自己动手……”
“这是个多情种子,为了一个焦岚,对楼玄之,对自己,怨恨如海,楼玄之最想自己女儿做个清风朗月,冰魂雪魄的一代侠女,沈仲吟偏生要她深陷苦恨,冤仇难解,楼玄之最想宗门长久,安定和顺,沈仲吟就偏生要它门人互相攻讦,明争暗斗。沈仲吟,编排了一出好戏呐。”
“那也是他们自相残杀,楼主只需作壁上观……”
赫连缺摇一摇头,“沈仲吟若道出当年真相,怎会不牵扯出我来。”
属下讶然,“二爷也不知楼主和楼彦的事……”
“沈仲吟敏思机变,这么多年,就是自己个儿琢磨,也把当年的事琢磨出两分滋味了,不会看不出其中门道。”
属下沉吟,“冤有头,债有主,楼镜要报仇,不过一剑了结了楼彦,说到底也是他们家事,怎么也算不到楼主头上来。”
赫连缺抬动下巴,眸中阴寒光芒闪动,“我瞧楼镜性子和沈仲吟性子有几分像,睚眦必报,天然刻薄,我‘助纣为虐’,她未必就放得过啊。”
属下的声音低沉下去,“楼主不若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