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九望着她单弱的背影,心里被拧紧,难言的滋味让寅九抿住了下唇,她回头看了眼火中楼阁,眸光颤动,轻声叹息,跟随在楼镜身后下了山。
两人回到了风雨楼中,楼镜不过问那孩子的事,寅九也只能安置在自己住处。
雨连着下了好几天,江南这地方,一下雨就反上来一层细密的水汽,如烟似雾,所谓烟雨江南,正是如此。但这烟雨,心情好时看它诗情画意,心情不好时,就嫌它黏湿。
楼镜心情一日阴沉胜过一日,裘青等人都不敢在她面前晃悠,有不知楼镜出了什么事,只有巴巴地来问跟随着楼镜的寅九。
“唉,寅九,你说鹓扶大人怎么了,回来之后脸凶的像个罗刹,难道是计谋没有成功,打草惊蛇了?”
寅九只是沉默。
好容易盼到一日天晴,花衫藉着去城北新开酒楼的尝尝鲜的名义,想让楼镜出去散散心,他从未见楼镜如此颓丧。
楼镜不想驳他好意,但如今正是个好时节,又遇上庙会,路上搭着棚席,叫卖的,游玩的,行人如织,楼镜嫌扰嚷,走了半路,就折返回了风雨楼。
楼镜烦闷总是难解,自提了酒坛,在风雨楼中走了一圈,却没个喝酒的好去处,最终站在了詹三笑的书房外。
她上次也是站在这里,詹三笑站在上面,答应入风雨楼,自以为的交易,原来全在他人的算计之中,从那时开始,就走上了别人替她设想的道路。
楼镜不甘么,她自然是不甘的,可除了不甘,还有满满的无奈,因为再来一次,她知道自己还是会这样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