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九侧过头正眼看向楼镜,只见她衣衫半解,慵懒地半卧,将受伤的肩膀放在外侧,若没有那恶劣的笑意,真可谓是风情万种。
楼镜能动弹,还动弹得很欢。
寅九将药贴往桌上一拍,震得瓷碗和汤匙跳起。
寅九大步走出屋去,头也没回。
楼镜伸出手,将药贴拿在手中把玩,眉睫微垂,柔和地浅笑起来。
寅九出门去后,走不远,遇上了扶光和玉腰奴二人拦路。
玉腰奴为了无人搅扰,特意找楼镜要了一处安宁静谧的院子,可如今她俩却是这风雨楼里最吵扰的,似乎在哪儿都能见着这俩人。
扶光面色倦惫,这样一个昂扬明朗的人,也几乎被耗得丧气。
玉腰奴圈禁了她,她不是没试过逃离。若同玉腰奴讲道理,最终总是被其恬不知耻的大胆言论闹得羞恼难言;若是动手,她内力被封,又被下了药,不是玉腰奴对手,动起手来,总会昏迷过去,第二日在自己床上醒来。玉腰奴让她出宅院,却不让她出城,似菟丝子,紧紧缠着她,她走哪,她跟哪。
玉腰奴在她身旁时,总是笑颜满面,除了放她离开,解开她内力,几乎是有求必应,她即便是偶有怒火发泄,玉腰奴也浑不在意,玉腰奴也未曾触碰她的底线。
以至于扶光发觉玉腰奴彻底变了,是强盗,是无赖,却也难以深恶痛绝,与她决裂,狠不下心以极度憎厌的姿态去猛烈的反抗她。
两人达到一种怪异的平静,彼此拉扯消磨。
扶光因此身心俱疲,感到自己身陷泥潭,难以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