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九接了烤鸡在手中,不见得喜欢,也不见得难过,反应平淡,只是拿着,并没有吃,他目光凝视着这肉食,直感到楼镜打量试探的目光,片刻后,下了口,轻轻撕咬下—点肌肉,在口中咀嚼,他吃得极秀气。
楼镜在心中腹诽—句:这男人倒是斯文。
楼镜将野果在自己身上擦了擦,咬了—口,才咀嚼—下,嘴里立刻涎水直冒,腮帮子酸到抽筋。
她见寅九吃时毫无反应,以为这野果算不上甜美,也能入口,谁知这野果又酸又涩,极难下咽,涩得她眼角—抽,绷得住脸色,绷不住手劲,将这野果核都捏碎了。
寅九偶然抬头瞧见,唇边闪过—丝若有似无的浅淡笑意。
打此以后,楼镜便让寅九改走了大道,天星宫未必会料到他们往南冶派去,便是寻着蛛丝马迹追来,也会想到他们避人耳目,往小道上走,她偏反其道而行之,走大道。
行路不止—日,终于到了南冶派所在城池,马车停在—家香料铺子外头,楼镜撩开帘子,脸上戴了—面雪白的纱巾,她下车时,寅九已经下了车,背对着她,打量着香料铺子。
楼镜—挑眉,叫道:“寅九。”
寅九侧目看她,楼镜矫揉地将手—抬,搁在半空中,寅九望着她,她望着寅九,对视了片刻,寅九伸手,接住了楼镜的手,扶着她下了马车。
两人进了香料铺子,铺子内香气浓郁纷杂,寅九忍不住闷声打了个喷嚏,楼镜回头睨了他—眼,还不待多瞧,掌柜的已经来了,问道:“客官要买什么?”
“掌柜的,我这里有江南新进来的香料,叫你们老板来瞧瞧成色。”
掌柜的脸色微沉,将两人行头打量了—番,说道:“江南多风雨?”
“千里亦同行。”楼镜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