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镜神情疲倦。云瑶心有不忍,却不能不问,“阿镜,事关你的清白,你不能隐瞒。”
楼镜低垂眼帘,许久,将下山后去往信阳,暗地打探曹柳山庄消息,踩点半月,夜入陵园,偶遇沈仲吟,暗地跟踪,一直到楼玄之得到消息寻来,详细说了。
云瑶焦急道:“那师父和沈仲吟交手,之后呢,之后发生了什么?”
楼镜但凡回忆一些,脑袋里便似针扎一般,大抵心中抗拒去将这事一遍遍在脑海里重复,她脸色惨白,说道:“我被震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就在这里了,之后便是李师叔和吴师叔指责我大逆不道,杀了我爹……”
楼镜失笑,“我杀了我爹……”
云瑶在床榻前来回,半晌停下,问道:“再没有什么异样的事么?细小的,能作为证据的,阿镜,你必须好好想想……”
楼镜蹙眉,片刻后,双眸微睁,说道:“我记得那时候,我昏迷前,二叔赶到了,之后的事,他应当知道的,对,师姐,我二叔呢?”
这话一问出,谁知云瑶脸色一变,欲言又止,目光哀怜地望着楼镜。
楼镜顿感不妙,后脑一瞬麻木了,“师姐,我二叔怎么了?”
“阿镜。”云瑶目光闪躲,终究无法对楼镜直直的眼神视而不见,沉重道:“楼师叔被沈仲吟重伤,至今昏迷未醒……危在旦夕,阿镜,你,你别担心,俞师叔正在查阅典籍,宗内也派了人下山去寻求名医,一定能救回楼师叔来,楼师叔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楼镜似一尊石像,僵立在原地,许久回过神来,格外焦渴,哑着嗓子问道:“师姐,为什么李师叔和吴师叔咬定是我杀了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