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来犯,反倒要我来退让。
倘若这是处事的道理,那她也只觉得这个世道真是荒唐。
那晚,曹柳山庄的人污蔑在先,她只想捉住贼人,当面澄清,让那人为他所说的言行给干元宗致歉;其后她因妇人和曹如旭动起手来,也是挑飞了剑便停手了,是曹如旭口不择言,辱及她母亲,但凡为人子,为人女,听得污浊之言加诸父母之身,谁不锥心刺骨。
此仇不报,枉为人子!
只因曹如旭死了,先挑事的人反倒占理了,人命生出怨隙,江湖关系牵绊,便说她所做是累及宗门,难道行事不论对错,只谈得失么?
她觉得自己唯一的错,或许是不该一念之仁,帮了那女人,那女人是飞花盟魔头的女人,善恶不明,只是可怜她身为人母,联想到自己母亲,动了一些恻隐之心,想要曹如旭有分寸些,那女人手无缚鸡之力,捉她轻而易举,何必杀她。
如此和曹如旭争吵了起来。
可江湖儿女,不是人人意气相投,总有三两句不合,拔剑相向的,打就打个痛快。只因她不是孤身一人,身后有宗门在,所以不能行事这般洒脱。
宗门是归属,是依仗,也是枷锁。
;楼镜摊开自己的手掌,看了眼手中那一片剑铭,狠狠握住,紧了一下包袱,进了信阳城。
她说要自己收拾这烂摊子,也并非一时脑热。
她觉得,一切症结出现在曹如旭死的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