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也不趁势进逼,仍是立在那里,唯将无锋之剑斜指大汉而已。
大汉猛然跃起,忽的摆手道:“不打了,不打了。”手掌向地上长刀一招,虽施不出法术来,自有奥妙异术,将这长刀收至手中。那大汉也不瞧原承天,猛然挥刀砍下,就听“轰隆”一声,长刀劈于地上,将那地面劈出数尺深的裂缝,而刀气所及,又将这裂缝长长的延伸出去,足有四丈多长。
大汉这才收刀叫道:“痛快!”
原来他刚才与原承天交手,一直是束手束脚,怎样也是施展不开,别说胸中的诸般妙式,就连这积蕴多时的气力,也只是发泄出来一成罢了,这满身力气不得泄出,自是不好郁闷,唯借这虚劈一刀,方能浇胸中块垒。
原承天见大汉长刀劈出之时,满楼之中的冲天杀气,也就消散于无形了,知道此战已难继续,便向大汉揖手道:“此次我等夺宝于前,售宝于后,偏又自闯进苦主门内,委实是不占道理,我等愿意归还所劫之物,还请兄台高抬贵手,放了我家兄弟为上。”
他心中想得明白,若是燕氏诸修不肯,就只好将从黑齿公处得来的酬金还予他们,也好了结这段因果。
大汉闻听此言,不由一怔,叫道:“当真如此。”
原承天瞧了燕氏诸修一眼,就听燕二十三首先高声叫道:“我等兄弟,自然以顾兄马首是瞻。”
小周见被燕二十三抢了先,忙急急的道:“我等之事,全由顾兄做主。”
那李修虽然心有不甘,可既见燕二十三与小周皆是应承下来,又怎好不应。被拘的燕十七与大周虽非自己的族人,那也是情谊非殊,如同骨肉的。
也点头道:“正是此说,绝无二意。”
大汉忙摇手道:“我只知厮杀,也不知该怎么说,崇儒,你若是再不出来,我可要将你拉下来了。”
就听楼上一人笑道:“昭德公,我知道你今日是得了对手,恨不得就此化敌为友,也好与他每日亲近,唉,你这样得了新友弃旧友,岂不是令人心寒。”
大汉将虎目一瞪,叫道:“我路昭德怎会弃你,再这样胡说八道,瞧我不斩了……”又不敢真说斩了楼上那人,一时无词,只在地上乱转。
楼上那人笑道:“昭德公,我只是戏言罢了,你又何必在意。”
诸修忽觉眼前一花,一名手持羽扇,头戴方巾的修士缓步走来,原承天认得此修正是与大汉同路的,当初原是说好要在梵林山庄等候自己,今日恰好相逢,可见双方既有机缘,那是怎样也避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