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面如冠玉,丰神俊朗。身着白衫,神色冰寒。
他手执一剑,从上俯视,剑指二人。
来人乃是燕地一代弟子,分宗主事之人,丰先。
秦先羽依然看着孟藏锋,视线未有偏移,好似没有听见,只是他也默然不语,没有开口。
孟藏锋则偏头看去,眉宇微皱。
丰先抛出一物,摔在地上,昂然说道:“此乃你蛮荒神宗之令牌,你拾了令牌,自行离去。至于羽化,乃是我燕地的人,自当有本门之人处置。”
孟藏锋想了想,然后躬身道:“弟子领命。”
他往前走去,然后弯下身子,蹲在地上,拾起令牌。
随后他看向秦先羽,又看向丰先,目光平和,没有开口。
他转身离去,渐行渐远。
丰先从云端降下,立身于秦先羽身侧,看着孟藏锋远去的方向。
“此人当年是与我较为相似的。”
丰先缓缓说道:“我经受多年磨砺,不曾挫了锋芒,依然如旧,反而愈发锐利,如今本门的林景堂,便与我极为相似,走的是同一条路。至于他,当年也是如此锋芒,后来受挫,反而挫尽了锐气,走了这收敛锋芒的路子。”
秦先羽说道:“返璞归真,锋芒敛尽,也是一条大道。”
丰先说道:“若是以他当年的性子,莫说一个令牌,就是蛮荒神宗掌教亲至,也不能让他如此退去。如今我抛下一个令牌,便能让他弯腰拾起,施礼告退,虽然比之当年看似平和,实际上,却更为深不可测了。”
秦先羽捂着胸腹,法力运转,开始治愈伤势,听了丰先的话,缓缓答道:“可惜他还有少许心气不平,心中仍怀些许锐意,否则你先前那一声喝斥,就能让他停下了。”
丰先说道:“但也仅差半步,只须磨灭这一点锐气,他也该历经九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