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堂微微睁眼,淡漠道:“你来作甚么?”
袁守风微微一笑,说道:“好歹当年我舍命威胁众人,把你救下,怎这般不客气?”
林景堂淡淡道:“当年你舍下的,是我的命。”
袁守风语气一噎,无言以对。
“这回我为你镇守山河观仙图,以这副仙图引诱心怀叵测之辈,钓而杀之,也算还你的情。”林景堂缓缓说道:“你害怕杀得狠了,让我留手,把山河观仙图任人盗走,停歇这场钓鱼的谋算,我也依了你。这时候,你还来跟我算什么恩情?”
袁守风笑道:“好歹几十年交情,怎么给你说得好似交易。”
林景堂神色淡然,看他一眼,并不说话。
袁守风说道:“听闻你对那小道士颇感兴趣。”
林景堂微微皱眉,说道:“不感兴趣。”
“你还是不懂得说谎,否则也不会沦落至此。”袁守风微微摇头,说道:“这些日子以来,你亲自吩咐膳食,着实反常,以你的性情,怎么会在意这些琐事?若非实在是万分重视,怎会如此?”
林景堂默然不语。
“你对他极为重视,却又不想让人知晓你对他如此重视。”袁守风说道:“当日斗法过后,你并未亲自前去,只是让小七那丫头代你过去,本以为你对他只是略感兴趣,但这两日来,你对他如此重视,老夫还是看在眼里的。”
说罢,袁守风低声叹道:“你这人,凡事只用一柄仙剑,斩尽万般阻碍,从来不曾学过勾心斗角的本事,对于这类事情,还是显得稍微生硬了些,不免被老夫我看出端倪。”
说罢,他微微摇头,甚是感慨。
林景堂平静道:“你在得意什么?得意你没有我这等一剑破万法的本事,所以才学得一身察言观色的伎俩?”
袁守风低咳一声,转而说道:“据说你下令把那小道士禁足,不成天罡,不许出门?这种要求也未免严苛了些,他又不是你的弟子,哪须得如此?”
林景堂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