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美女蹙着可爱的眉头上下打量他好半晌,微带不悦地以带着外国口音的汉语道:“你这人干什么啊,贼眉鼠眼笑嬉嬉的,没有一个正型,还喜欢拽文,不知道人家听不懂吗?人家见你长得高大好看,对你印象本来不错,现在有些讨厌你了。”
凌风目瞪口呆。
侯希白大笑,难得看到这家伙吃鳖,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那美女眸珠一转,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一瞪一闪,目光移到捧腹的侯希白身上,沉起俏脸道:“有什么好笑的?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出来吓本姑娘就是你的不对了。唉!真是浪费了这具健美的好体格。”一边说,一边摇着螓首叹息,好像侯希白是在暴殄天物般。
这回换侯希白无语,欲哭无泪,忽然好痛恨这个破面具,竟然挡住我多情公子的傲人风姿……
凌风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难兄难弟的伟大情谊,又看向那美女道:“久闻波斯云帅有个伶俐聪慧的女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你是叫莲柔吧?小弟我姓凌名风,这位是跟我喝过黄酒、拜过把子的兄弟弓辰春,除了好色以外,基本上没有其他缺点了。”
侯希白给他的介绍雷得外焦里嫩,这是夸人还是损人?
莲柔露出讶色,旋又喜孜孜地神态天真地道:“原来你是中原人里我最想见的人,本姑娘眼力果然不错,一下子就遇上天下最顶尖的高手。”
她一听“凌风”两字就态度大改,可想而知她这位初来乍到的西突厥公主对外界信息一点也不匮乏。
凌风从容一笑,像在逐寸审视她与中原女子有异的白皙幼肤,淡淡道:“柔公主阻我兄弟二人去路,不知所谓何事?”
莲柔跺足嗔道:“还不是怪这赌场的破规矩!说什么不连赢十局,就不让人家进雅间哩!”
侯希白故意沙哑着声音插口道:“那么柔公主的意思是——”
他从“波斯云帅”、“公主”两词猜出莲柔的真正身份。当年突厥中了隋廷的分化之计,一分为二,是为东西两部,现今东突厥大汗是颉利,西突厥大汗是统叶护(方才百度一下,发现这哥们在正史上得明年618年才能继位,又是个bug),而云帅则是西突厥的国师,他虽是波斯人,却深得统叶护的信任,连女儿莲柔也被统叶护收为义女,封为公主,宠爱有加。
莲柔见两个大男人呆瞪着自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地俏脸一阵发热,挺起酥胸道:“我瞧你们俩像是有本事的人,所以请你们顺便把我带进去。里面的赌局定很精彩哩!”
凌风摸摸鼻梁,再瞅瞅侯希白的刀疤脸,暗道:“难道我就像那黑暗中的萤火虫,即使跟小白这种货色组合在一起,也能给人很牛叉的感觉?”
给人拍过马屁后,整个人舒坦许多,就拍着胸脯保障没有任何问题。不就是连赢十局吗?小case!
接着一通银票砸向知运堂前守门的几名大汉,如念了“芝麻开门”的魔咒一样,畅通无阻地进了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