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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帝愈发喜怒无常,有一次责备她,想要入她于罪,但是梵清惠却仍然一派安闲,毫无惊恐之貌,使宣帝面子上更过不去,勃然大怒,要赐死她。她的母亲独孤氏听闻此事,立刻赶到宣帝面前谢罪,叩头到头破血流,才免去死罪。

梵清惠自家知自家事,与宣帝私下商议,抱养了一个女儿,连父母都蒙在鼓里,之后又以大皇后的名议过继了一个儿子,是为静帝宇文阐。杨坚以为女儿受了天大委屈,所以篡位后对她感到相当惭愧,除封她做乐平公主外,可说有求必应,当然,梵清惠也只求过他一次,不想事儿还没有办成。闲话休提,言归正传。

且说此时此刻,不论她如何后悔,箭到弦上,不得不发,她也只有认命的份儿。这种大起大落最是让人崩溃,人们对客观因素无从改变,对主观因素有能力改变而没有改变的通常会郁结于胸,正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是以心怀一旦放开,梵清惠比凌风遇上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有激情,接连三天,几乎没有一刻休息空闲,随时随地都痴缠在一起。两人尝遍了佛道两家双修的所有花样儿,室里室外,山脚山巅,水内云中,花间林梢,到处都留下他们的踪迹。

现在回想起来,梵清惠不觉诧异自己作风的大胆,食髓知味后,发现男欢女爱确有其令人痴迷的地方,比之烂醉如泥的滋味不遑多让,什么也不用想,所有的忧愁烦恼都被抛到九霄云外。

但她毕竟是梵清惠,清醒时灵觉信念不可能随着肉体一起被人征服,她认为自己有必要改变这种现状。她虽欢喜这种如登极乐的动人感觉,却为生命就这样虚度而不甘。外界还有无数黎民百姓等待真命天子的拯救,她首先是武林正道的领袖,圣地慈航静斋的斋主,然后才是自己。她不能自私地只贪图快感享受!

所以,几日来她第一次默察身体情况,竟蓦地震惊,难以置信!

她虽然保养有道,有道胎这个虚丹掌控身体的新陈代谢,延缓体内生机的流逝,看去不过二十许,但岁月毕竟不饶人,她已经五十六岁了,由于多年始终不能真正忘情,勘破情关,她自感精力大不如前,天命将近。谁知这回发现自己丹田内的道胎滴溜溜圆转,金光溢彩,居然是由虚转实的大成异象!

暗诵口诀,道胎登时调节起全身功能运作,一刹那疲累俱消,说不出的舒畅,方圆百丈之内所有事物的一举一动都可以感受到,精神仿佛又回到了十八岁的青春岁月,肉身也回到了十八岁的水嫩圆润,充满活力。

“这是怎么回事?”

思来想去只有凌风的缘故可以解释了,“说不定是双修的功劳呢。”想起三天来每次自己都被他猛烈冲击下晕过去,立刻羞红上颊,像极了三月里盛开的红杜鹃。

迫不急待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浑身不着寸缕的绝世佳人,梵清惠升起种荒诞的错觉,“或许跟着那小子也是不错的事情,起码仙道可期,天道不远……”

但见她粉雕玉琢的面庞上,肌肤白的近乎透明,比刚出生的婴儿还要嫩滑,素净端正的玉容,芙蓉为面、秋水为神,眉青如黛,唇若桃花,一头飞瀑似的青丝又长又直,身段修长,双峰玲珑,平坦的小腹仿佛一漫平川,下接盈盈一握的婀娜小蛮腰,恍若弱柳扶风,微隆浑圆的高翘玉臀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让人垂涎三尺!

曼妙的胴体展露出无限的风情,神情庄重又不失亲切和蔼,更有种超脱俗世的圣洁仙韵流转。

“现在妃暄也未必敢认我这个师尊了吧。”

得意之余,运神探察了周围,没有外人的存在,忙把凌风为她准备的新衣穿上,那是一袭浅黄色的罗裳,简约而不失大方。不多时便打扮得当,环佩高髻,美得犹似蕊宫仙子下凡,颇有一股清冷意味。

蹑手蹑脚出了房门,特地隙墙跳出了这家空无一人的庄园,轻松的不可思议,心里难免抱忿,“凌风这小子不会抛弃我开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