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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崖断,雨溅,山石飞舞。

一声厉啸,在脚下山崖崩塌的一刹那,尊主犹如鼓满腹翼的怪鸟向凌风这边射来。

战意和杀机催发至巅峰之际,这本已脆弱的山崖立刻土崩瓦解,凌风这一边也是如此。

生死存亡仅有一线。

凌风迷茫的双目中陡然爆出璀璨的光华,脚下一挑,重逾万钧的巨石如横空的流星,带着炽烈的火芒直撞向尊主,而他的身子在同时也追上那块巨石,如站在飞鸟的背上,翻手,遮天。

天昏地暗,风雨雷电全收束于双掌之中。

翻天印!

眼看碎石泥雾滔天,尊主气血翻腾,生出一种无力感,这招要是印下,就算是铜头铁臂之身也要化作一滩烂泥。当下,右臂轰然一振,数十丈长的气浪冲天澎湃,绚光怒爆,猛然与凌风的翻天印撞在一起!

襄阳。

家香楼二层的大堂闹哄哄挤满了各式人等。

徐子陵正与飞马牧场一行二十八人在一起,占了靠街那边窗户旁五张大台,人多势众,无人敢惹。

美人场主商秀珣虽穿了男装,还把脸蛋涂黑少许,又黏上二撇须子,一副道学先生的样儿,引人发噱,却终难掩她倾国倾城的艳色。此时她蹙起好看的眉毛道:“钱独关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为何今日封锁城池,出入都不许呢?”

此间人数不少,全是如他们一样滞留襄阳的好汉。飞马牧场闻说竟陵被袭,收到求救信息后匆忙赶来,为免行踪路线被敌人料中,专挑位于竟陵西北的襄阳为中转站,虽多花费一天时间,但与可能面临的层层阻截相比,一切都是值得的。可恨昨夜入城,休息一晚,今晨钱独关就下了批文,一概不许出入。

牧场二执事柳宗道脸容古拙,独目闪闪有神,沉声道:“钱独关的理由是与天下会洽谈交接事宜,但三岁小孩也知这是搪塞的把戏。城防外松内紧,守卫森严,我们这么多人想要闯关出城决非易事。”

此行商秀珣非常重视,执事级的人物就带出三个,分别是大执事梁治、柳宗道和许扬,副执事是梁治的副手吴言,一个四十来岁的矮壮汉子。资历最浅的是骆方,骆姓的一个年轻小伙。

骆方就坐在徐子陵身边,道:“陵少乃是天下会的电堂堂主,杨浩朝廷亲封的大将军,你怎么看?”

他的年纪在十七、八岁间,晒得黑黑的,一口牙齿却是雪白整齐,使他不算好看的尊容顺眼多了。现在他把下巴翘起往前伸出,眯着眼睛摆着一面嘲弄的表情,显然对我们的陵少还未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