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婠婠正与毕玄做动辄分出生死的搏斗,暗地里早把凌风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百遍。
她本以为修成真元以后纵然及不上凌风这个变态,但也足以横行天下,对挑三大宗师应该没有任何悬念,岂料希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毕玄这个凌风口头上伤势未愈的老牌大宗师展现出强大的生命力,大有辣手摧花、把她挫骨扬灰的趋势。
两人的战场并不在净念禅院,而是在凌风当前所在山坡与禅院的中点处的小树林,这点亦非偶然,显然是凌风有意为之。
他们的交锋也不如凌风与李玄霸般打的惊天动地,相反都在收敛气息,压制声势。以他们的骄傲,在净念禅院附近也不得不低头,因为那里有修闭口禅返老还童的了空大师,同样也有几百个随时可以组成伏魔大阵的武僧。
两道激战的身影忽然分开,隔了三十余丈,形成对峙局势。
婠婠发出一阵悦耳若银铃的娇笑声道:“武尊何必咄咄逼人,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难道真想置小女子于死地么?”
她不是不想走,但毕玄一直与她缠斗,精神气机将她牢牢锁定,欲遁无方,亦因她无心恋战,战意稍泄,这一念之差使得她只能落于下风,始终无法扳回劣势。
战场上意念的强弱,足以决定成败存亡。
笑音未绝,婠婠赤足轻点,像是人间最美的嫦娥,飞舞而起,右手袖中飞出一条细长丝带,像毒蛇般向毕玄卷去,凌厉之极,其威力绝对可媲美那日李玄霸挟势西来,错杀祝玉妍的一剑。
偏是不觉有半点风声或劲气破空应有的啸响。
也正因如此,劲力才更为集中,充满了迷惑性!
毕玄一眼看穿婠婠此招的微妙所在,却不慌不忙,身形闪到与她同一高度,狭路相逢,一拳击出。
也没有劲气狂飙,风声瑟瑟,但整个空间却灼热沸腾,如在黄沙浩瀚、干旱炎热、令人望之生畏的沙漠中赤身裸体曝晒多天,濒临渴死那干涩缺水的骇人滋味。
拳势以惊人的高速推进,再生变化,热度不住递增升温,无可测度,更无法掌握,但又像全无变化,返本归原地集千变万化于不变之中,如此武功,尽夺天地之造化!
婠婠人在半空,本来势在必得的一招变得再无信心,整个神志似乎为之一夺,别无选择之下,只能全力迎击毕玄不住扩大、至乎充塞宇宙的一拳去。
毕玄的拳头当然不会变大,只因其势完全把婠婠压倒钳制,影响到她的心灵,才生出这异象错觉,由此可知婠婠与这能在大草原纵横无敌、盛名数十年不衰的武尊在精神修为上仍有着天然的差距。
就在拳带交锋前的刹那,毕玄往前冲刺的雄伟躯体在近乎不可能下,竟又微升腾寸许,拳化为掌,变得从较高的角度痛拍天魔带一侧,婠婠不及变招,眼睁睁望着毕玄这突生的变化,全无办法,惨失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