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不知,凌风确实对他“久仰”,原著中这位阴癸派布在洛阳的棋子被寇仲轻松击败,成为仲少成名的垫脚石,可谓衰得要命。
听说这家伙还有点手段,天下会开到洛阳的分舵都被他暗中使绊无法维持,而且手脚干净,人人都知道是他做的,但就是找不出证据来。凌风的大徒弟陈云主管北方事务,连派两拨人,甚至请过杀手,都告失败,最后不了了之。这事上报凌风后,他便将之列入必杀名单,由于时间关系一直未能成行,后来他与祝玉妍相恋,不好下手,就付诸脑后了。
方才凌风注意这厮的神色,发现他不经意瞥了婠婠一眼后,表情极不自然,似有慌张,虽掩饰得极好,仍逃不脱他的灵觉。婠婠是祝玉妍的得意弟子,他见过殊不为奇,有什么好慌张的?凌风直觉里面定有猫腻。
再联想王世充的话,好像他接连几次拜访上官龙都吃了闭门羹,直到今晚才定下在此约会。王世充有什么目的?上官龙又有什么倚仗?两人需要什么勾结?
凌风与婠婠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的杀机,他们的时间岂能浪费在这些俗人的争权夺利上?
忽然,婠婠轻摇秀发,动作不大,但姿态却悦目非常,令人觉得她平添了无限的魅力,恨不得立即把她搂入怀里,恣意爱怜。她的黛眉蹙聚,神情楚楚动人,配上她修长婀娜的体态,带着无人可及、只此一家的诡美秘艳,在一瞬之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王世充、上官龙也不例外,均有些失神。
她幽幽叹了口气,道:“人世间为何总有这许多处理不尽的纷纷扰扰,利益争执呢?为什么有的人就不能知足长乐,安分守己呢?”
她的语气透出一种纯似发自真心的诚恳味道,又是那么温柔体贴,神态婉转可人,除非是铁石心肠的人,否则怎能不被她打动。
上官龙眸宇间闪现痛楚挣扎的神色。
凌风喝道:“上官龙,你是否背叛了天门!还不从实招来!”他说的是天门而非圣门,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上官龙期期艾艾道:“没有,我没有背叛天门!”
婠婠媚功倏收,众皆哗然,他们在不知不觉间着了此女的道儿还是小事,关键在上官龙抖出是“天门”之人的秘密,在场没几人明白“天门”两字的分量,但都知这是个天大的八卦,够他们日后吹嘘上几顿饭了,不约而同地降低声音,俄顷即落针可闻。
上官龙眼中凶光大作,握拳大怒道:“臭娘们儿,你作死!”
他是阴癸派长老,婠婠是阴癸派圣女,地位本低于婠婠,但此时暴露身份,没什么好顾忌了,场面话一放,才想起眼前两位没一个是他能对付的,冷汗淋漓,已然心怯。
婠婠像怜惜他的无知般轻叹一声,油然道:“上官龙,你背叛天魔,违背当日的誓言,奴家还是替天行道,让你回归魔神的怀抱吧!”
上官龙接连后退,色厉内荏道:“婠婠,你敢杀我!得罪天门的正果你可知道?你不怕尊主怪罪吗?”
婠婠动也不动,娇笑声像轻风一样送入他的耳内道:“人自出娘胎后,便营营役役,至死方休。既然早晚要死,那早死岂非可省了很多活罪吗?枉你一把年纪了,还不识得这个浅显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