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晒道:“本座要收人入门,还用得着施什么手段?”
荣姣姣心生惶恐,不敢再言。
她本是老君观辟尘的养女,曾被交换给阴癸派祝玉妍,列为座下记名弟子,并没有学得什么高深的本事。她的另一身份却是大明尊教五明子之一,这些时日一直遵从善母吩咐,极力拉拢杨虚彦入教担任原子之职。听说今夜教中还有行动,只是好像没她什么事。
一年前,这位神秘的尊主找到她,收她入门,让她忐忑不安,连她自己也想不通以她的微薄之身有什么用处。在她看来,尊主武功震古烁今,随便传授给她的东西都令人受益无穷,门中高手更是一抓一大把,高强如她那大明尊教的教主大尊者数不胜数,像她这样的跟废物无异。
可她明白,尊主待她似乎与别人有些不同,具体怎样的不同,她也说不上来,只是种直觉。这时她实在不知尊主有何用她之处,这人喜怒无常,若是一言不慎丢了性命,岂不冤哉枉也。
尊主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本座以天下为盘,苍生为子,博奕经年。董淑妮是本座一枚有用棋子,你需小心护持,莫要让她给人伤了。你可明白?”
荣姣姣心下纳罕,我还真不明白,这个什么叫“不能给人伤了”?且不说这个条件奇怪,单以她所知门中所拥有的实力,要保护董淑妮一个弱女子还是容易之极?尊主怎会将这任务交给武功计谋都不十分出色的她呢?
她自是内心嘀咕,却不敢表现出来,连忙答应。尊主私下与她单独提及此事,自是重中之重,看来自己得多花点心思在淑妮身上了。
尊主旋又叹道:“本座布局四十余年,今夜总算有所收获。寂寞难堪,只好聊以寻你述些心事。”
有些人,站在高处难免寂寞,有些事憋在心里,只不过想随便找个人倾吐。
荣姣姣有些失望,原来不是尊主特别看重于她,转念一想又是兴奋,以尊主的大能,手下之众,能选上自己那该是多大的福分?细细品味他话中的意思,又复骇然,这尊主“布局四十余年”,他究竟是在图谋什么?
“你可知这宅院是何人居所?”尊主不理会荣姣姣跌荡起伏的心情,指向身旁的巨宅道。
荣姣姣虽知今晚只需做个好的听众,配合应上几声就好,但又想卖弄些所了解的情报,以得尊主赏识,便道:“这是魔门阴癸派在大兴的秘密产业,只是几日来被莎芳占了去。”
“哦?”尊主对她的话不做表态,上位者喜怒不形于色,这是常理,随后侃侃谈道:“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阴癸派如何能有这般宏大的产业?这原是隋室所有,其中密道更可直通皇宫。里面景色美仑美奂,便是杨坚老儿也曾流连忘返,送与秦王杨俊时颇有些舍不得哩!”
荣姣姣心下好奇,既是如此,那怎会成了阴癸派的产业?再细细咀嚼尊主的话,他对文帝杨坚殊无尊敬之意,倒是提及其三子杨俊时还带上封号,虽这不能代表什么,但总有些让她困惑之处。
尊主却不详谈,而是岔开道:“今夜皇宫中有场好戏上演,你可知戏的主角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