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无形,可人体各部位感官赋予人体的感觉却再清晰不过,可怕的压迫感与若有实质的疼痛无不在摧残她的灵魂。光洁的秀额上细汗直流,过了片刻后莎芳禁不住摇头回答道:“大尊今早被净念禅院的了空所伤,现在正觅地疗伤,奴家也不知他的居所。”
她这一开口,表明在这场气势的对滞上已落在绝对的下风!
两人一上一下,相隔有五丈许,可气氛拉紧,颇有一触即发之势。
“真是太可惜了。此时正是天赐良机,本座还以为可与贵教合作一回,唉!”赵德言叹了口气,猛地收回气势,莎芳“哇”又一口鲜血喷出,身子险些倾倒。
“魔帅什么意思?”莎芳心中暗恨,若非自己有伤在身,又岂会输与这家伙?一时间摸不清赵德言来意,面上阴晴不定。
赵德言一点也没有乘人之危的羞愧,洒然笑道:“现在大兴城的局势善母可是清楚?”
莎芳冷冷道:“愿闻其详。”
她是大明尊教中一人之下的善母,何曾受过这等气来?几个字一字一顿,更像是自檀口中蹦出,冰寒入骨。
“武尊与宁道奇交战,宁道奇败退,武尊也受了重伤,了空一路追去,已到城外。阴后与梵清惠交战,两败俱伤。邪王前几日得到舍利,炼化其中的元精需耗些时日,目下也不会在城中。至于四大圣僧早在数日前就已出城。所以城中真正的高手不过寥寥数人。”赵德言并不在意她的态度,依然神态自若,侃侃而谈,“贵我双方利益相同,何不共谋大计?”
他这番话没有提及明宗越,若让凌风知道,肯定会破口大骂这厮小瞧于他,没当他是个人物。但实情如何,只有赵德言心里清楚。
“哦?”莎芳听得有些意动,大明尊教此回来大兴,自然不会只有她与大尊两人,照他这么说,那件事确还有机会。可是魔门中人信誉极差,他的话真的可信吗?
玉容稍为解冻,她弯弯的黛眉微蹙,质疑道:“魔帅身属圣门,岂会同意本教在中土传教?”
大明尊教最大的愿望,当然是想入主中土,如佛教一样在这里生根发芽,把明尊的圣火燃遍整个天下。两者如果要合作的话,这一点自是要对方答应的。
她倒不怀疑赵德言的能力,赵德言是突厥国师,现在的李阀正要靠突厥的支持才能入主关中。不然突厥铁骑南下,决非李阀可以抗衡。
只是,魔门虽与慈航静斋相互争执不休,却一直以本土正宗自居,未必看得起他们这些异域宗教。前番他们与阴癸派有过一次合作,即使有老君观穿针引线,也让他们花了好大代价。这回赵德言又需要什么呢?
“本座与圣门中别人不同。”赵德言还道她不相信他合作的诚意,解释一番,“你该知道,本座已投在突厥可汗帐下效力多年。我有一半的胡人血统,自不会对贵教有何偏见。贵教教义与我利益并无冲突,相反还可以互利互惠。”
“说说你的条件。”莎芳心中开始揣测赵德言所说的“共同利益”是否指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