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妃暄轻扭秀长优美的脖子,首次别过俏脸朝他瞧来,美眸异采涟涟,扣人心弦,接着更转过娇躯,面向他。
凌风得窥全豹,就像她把石子投进心湖,惹起无数波动的涟漪。上回他虽有幸目睹她的芳容,却决没有这般震撼心弦。
他终于知道为何江湖上那么多人对慈航静斋的传人争相追捧了。在修长和自然弯曲的眉毛下,她那明亮深邃的眼睛更是顾盼生妍,配合嵌在玉颊的两个似长盈笑意的酒窝,肩如刀削,蛮腰一捻,纤秾合度,教人无法不神为之夺。
最重要的是,她浑身散发着一种飘渺若仙的气质,在平静和冷然的外表底下,她的眼神流露出仿若在暗处鲜花般盛放的感情,在倾诉出对生命的热恋和某种超乎世俗的追求。
以凌风的精神修为甚至在这一刹那升出甘为她去死的可怕感觉,更别说功力远不及他的芸芸众生了。这副圣洁的模样,对某些人来说也是一种难言的诱惑,若能征服这样的美女,那该是何等的幸事!
师妃暄秀眸闪现讶色,不知是在惊讶凌风诚恳的话语,还是他似乎下降的定力,亦或二者兼有之,神色旋又回复平静,轻柔道:“凌兄为何自曝这等秘密与妃暄呢?”她柔美如天籁的声音,纵只是听听也觉是种难言的享受。
凌风语出奇锋道:“因为我凌风喜欢妃暄你。妃暄可愿嫁于凌某为妻?”这话光棍无理,定让她难以招架。
师妃暄知他的反击开始了,玉容静若止水,轻轻道:“妃暄不过是修道的比丘尼,来此红尘只是修习的一站罢了,怎会贪恋这人世间的男欢女爱呢?凌兄说笑了。”
凌风深深瞧着她,感受着她一尘不染的平静心境,知要破她的道心殊为不易。但他不气馁,道:“那邪王石之轩与贵派的碧秀心成就的一段佳话,妃暄作何解释?”
师妃暄并不满意他口中的“佳话”二字,澄明深邃的眼神迎上他的目光,柔声道:“秀心师伯以身饲魔,实是无奈为之。二十年前,石之轩自创出‘不死印法’,一身修为堪比三大宗师,眼看一统魔门势不可挡,秀心师伯委屈求全,嫁与邪王,这才换来江湖二十年的和平。”
凌风对她在石碧之恋的定位上觉得可笑,不知这是梵清惠的说法还是她自己的认为。但他目的显然不是为他内定的老丈人翻案,没起与她争辩的心思,眼中露出笑意道:“既是如此,妃暄以为凌某的天下会较之魔门如何?凌某如今的武功较之邪王如何?”
师妃暄明白他的意思,按她的说法,二十年前碧秀心可以为天下而放弃自身的幸福嫁给石之轩,二十年后她自然也可以因为这个理由而嫁给如今如日中天的凌风。
她避过他灼热的目光,幽幽叹道:“若到了那一步,妃暄自然不会退缩。”言下之意是凌风现在的处境并不妙,还未使得慈航静斋感到生死攸关的威胁。
凌风笑道:“妃暄不是以为凌某是魔门当代的邪帝么?你不怕凌某一统魔门?”
“看来凌兄还是不明白,目下魔门情势不比从前。”师妃暄从容不迫道,“二十年前魔门经过百余年的蛰伏,势力盘根错结,主要危险在于朝中。当时文帝初定南方,结束晋末以来两百余年的乱世,人心思治。一旦魔门一统,天下便有改朝换代之虞,黎民百姓势必再遭受一场劫难。后秀心师伯与石之轩结合后,群魔无首,经过文帝的强势手段,魔门已然元气大伤。”
“方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鹿死谁手,尚未可知。纵是凌兄可以再统魔门,亦未必能轻松得到天下。何况”,她顿了顿,像是顽皮的女孩,“石之轩前日刚得到圣舍利,功力大增,凌兄要统一魔门怕是不易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