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崩溃过、憎恨过的那段时间之后,雁归秋又开始反复询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结论无一例外,最终留下的只有黑洞一般的空虚,还有无尽的愧疚自责。
也许终其一生,她都再无法摆脱这样的痛苦与遗憾。
车停在小区门口,雁归秋回过了神,不用江雪鹤再往里送,说过谢谢便推开车门下车。
江雪鹤转过头去看着她。
跟从来都叫人如沐春风的江雪鹤不同,雁归秋不仅寡言少语,表情都很少,冷冷淡淡的模样之中掩不住疲态与痛苦,然而也难以见到更多的波澜。
“雁总。”江雪鹤叫了一声。
雁归秋停在外面,隔着车窗低头看她,哑着声音问:“怎么?”
那一瞬间江雪鹤有很多想说的话,然而一抬头对上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什么话都蒸发的一干二净。
她沉默了片刻,最后说出口的只有两个字:“再见。”
雁归秋也平静地回她:“再见,江总。”
江雪鹤等到她转过身才收回视线。
这一路走来,她只问过两个问题,多少也打着探探底的想法。
覃向曦对雁归秋来说很重要,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但到底重要到什么程度,却没有人知道。
雁归秋或许会因为覃向曦的死而怀恨在心,报复江家。
也有可能她真如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明事理”,从此他们便也没有任何再接触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