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规矩,就算是雁归秋离了家也没破,每逢过年还是得老老实实往爷爷家走一趟。

余下的亲戚里就没有什么太特别的人物了。

雁父那一辈,兄弟姐妹之间早些年因为公司里的事都有过龃龉,如今虽然关系和缓,但心底到底也隔了一层,平时见面就足够多,到了过年也就很有默契地不特意去走动。

但雁父是长子,其他一些叔伯姑舅之类的亲戚那里大多也要他去替父亲出面。

算起来任务也不轻。

在逃避拜年这件事上,姐妹两人是一个比一个积极,连孟女士都掺和到其中,说等初一拜年回来就假装生病。

雁父板起脸,似模似样地训斥了一句:“别说这么晦气的话!”

雁归秋在旁边应景地打了个喷嚏。

孟女士闭上了嘴,转过头来叫女儿记得加衣服,雁归秋嘴上应着,但跟着却是又有话说。

“那我就不用装了。”雁归秋举手说道,“明天我去爷爷那里稍微离别人远一点,应该不会有人强求病人做什……”

一句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

雁归秋像是觉察到了什么似的,话头一停,下意识朝院子外看,呼啦啦的拖箱子的声音变得明显了许多。

声音停下来的时候,江雪鹤也已经停在了门口。

雁归秋比家里其他人更早注意到她,眼睛亮了亮,别的便顾不上,手里的小烟花都忘了放下来,便匆匆朝门口跑过去。

“雪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