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宴意识清醒地听着助理语气平静的解释,情绪渐渐激动起来,僵硬的手挥舞起来,带倒了旁边的点滴架,发出一连串的噪音。

明夫人闻声匆忙抱着饭盒跑进来,看见儿子从床上滚下去,伤口崩裂,流了满地的血。

她不由地尖叫一声,然而却不敢上前,腿一软,跌坐在地上,颤抖着手捂着嘴,默默地流泪,有些不知所措。

助理冷静地按下了床边的呼叫铃。

医生很快闻声赶来,他和作见证的律师跟医生简要说了下情况,便退了出去。

律师跟明欢合作多年,近距离见证过明家的爱恨情仇,这时候也仍旧难掩唏嘘。

“这一家人……唉。”律师叹了一口气,问,“你说明总会觉得高兴吗?”

“不会。”助理回答道。

“也是,遇见这种事难免会心寒,恐怕明总也会很难过的。”律师想了想,反应过来,不由地摇了摇头。

“她不觉得开心,也不觉得难过。”助理是最了解明欢的人之一。

他们路过住院楼层的小阳台,看见外面光秃秃的枯枝,连一片叶子都看不见了。

助理的视线多停留了片刻,又继续说道:“明总是个很果断的人,家人叫她觉得死心,她就不会再有所动容。那些安排也不是为了刻意针对谁,只是为了把所有有用的东西放到它们应该在的地方。”

公司留给真正能管理好它的人,房子卖给想要的富人,钱捐给山区、灾区,成立助学基金……都好过留在不学无术的混混手里当柴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