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向曦也撑了伞,身上并没有淋到多少雨,但母亲早就备好干毛巾和热水递过来,覃父也默默打高了车里的温度。
至于后面那两个叫覃母咬牙切齿的女人,一下子又叫她全部忘到了脑后,满心满眼只剩下眼前的女儿。
但他们似乎完全没有觉察到女儿这段时间的异常。
或许应该说,他们觉察到了,但也认为全是他人的过错引起,才叫女儿吃了这么多苦头,变成如今这副谨小慎微恍恍惚惚的模样。
覃向曦被那一拽就拽回了现实里,然后便是无休止地下坠。
父母与记忆中截然不同的紧张态度,初时叫她欢喜,随即又叫她渐渐生出惶恐来——
那些差别、那些变化,只会一遍遍地反复提醒她,这个世界与她前世并不相同。
覃向曦捧着热水,却感觉不到温度,眼神恍惚地看向车里的一角,只有余光瞥见母亲的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着些什么。
但她什么都听不见。
意识的最后,只有母亲的一声惊呼:“曦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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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廊。
回来之后,雁归秋才知道覃父覃母去学校之前,又来找了江雪鹤一趟。
原先是想在门口闹一阵的,反复追问江雪鹤到底对女儿说了什么话,但江雪鹤实话告知,他们却又不信,坚称一定是江雪鹤刺激到了覃向曦。
两人偏偏还堵在正门口,摆明了就是不想让江雪鹤再继续做生意。
要不是下雨,门外看热闹的人大概能从街头排到街角。
最后还是江雪鹤直接掏出手机说要报警,两人才犹豫了一下,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