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过分?”雁归秋反问。

“他们毕竟是我的家人,血脉相连,尽心尽力地培养我长大,曾经也对我很好。”江雪鹤想到雁归秋一家的氛围,语调也不由地放缓了,“你会觉得我这样太狠了吗?”

“不会。”雁归秋没有犹豫地说道,“既然已经不再是家人,那便是成了敌人。对敌人没有心慈手软的必要。”

雁归秋视线偏移的几分,看向地上最后两级台阶,又继续说道:“如果换做是我,或许会比你更绝情。”

她语气淡淡,江雪鹤觉得她是在安慰自己,不由更握紧了她的手。

雁归秋没有特意去解释,只是朝江雪鹤安抚性地笑了笑,然后问她:“刚刚为什么那么急着回掉你堂哥?他也是担心你,而且……说不定我就回心转意了呢?”

她开了句玩笑,江雪鹤也跟着笑,但态度并未因此缓和半分。

“我不需要他用这种办法来替我‘劝’你。”江雪鹤说道,“今天可以因为我‘可怜’,所以叫你来帮我,明天就能因为其他不得已的原因,叫你做其他你本不想去做的事情。”

“我才没那么傻。”雁归秋争辩道,“要是我真的不愿意去做的事,就算是你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会去做的。”

“我知道。”江雪鹤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你愿意更深入地去了解我,我会觉得很高兴。但是我不能叫别人因为我的存在而去要求你什么。”

所以她今晚任由江旭宇去说,最后态度鲜明地告诉他——不可以。

“我不想你受一点委屈。”江雪鹤最后说道。

她们停在江雪鹤家的门口,楼道里的灯光明亮,走廊上空荡无人,雁归秋对上江雪鹤看过来的眼神,只能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

平平淡淡的语气里,是珍而重之的情意。

雁归秋不想承认自己因为缺爱才这么轻易就被感动到眼眶微热,心头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