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小朋友路过她的身边,伸着手对她指指点点,又背过身去小声讨论她是不是傻子。

刚刚升上初中的江雪鹤站到他们面前,不轻不重地劝阻了两句,叫他们不要乱说话。

送走那些小孩子,她又走过去问覃向曦要不要去房间里休息一下。

覃向曦看了眼不远处正走过来的父母,愣愣地点了头。

江雪鹤领着覃家人进了楼上的客房,拉上窗帘,关上门,叫他们先在这里休息。

覃向曦一闭上眼睛就陷入无边的黑暗,无尽的人潮向她压过来,她想转身,想逃跑,想叫喊,却发不出声音,也不能动弹。

那些重量与疼痛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时候,覃向曦从梦中惊醒过来。

现实里没有那些面貌丑恶的男孩子,只有风扬起的白色轻纱,还有白纱落下来之后,露出来的江雪鹤的脸。

江雪鹤端着水杯走到窗边,低头去看她,声音很温柔:“做噩梦了吗?”

覃向曦呆滞地看着她。

江雪鹤又说:“我刚刚听见你在叫。你爸妈去车上拿东西了,一会儿就回来,叫我帮忙看着你一会儿——要喝水吗?”

覃向曦呆了许久,才愣愣地点下头。

江雪鹤喂她喝了一杯水,告诉她噩梦里的东西都是假的,叫她不要在意,又拿起桌边的杂志翻到简单易懂的篇目,给她讲了个故事。

故事讲完,覃向曦安静下来,父母也终于回来。

那一次的交集仅仅到此为止,覃父覃母跟江雪鹤道了谢,江雪鹤只说她作为主人家是应该做的,礼貌地与他们道了别,还贴心地留下了喝水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