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头紧皱着,将手伸出来,对着雁归秋说道:“等等,你把我儿子弄伤了还没给个说法,怎么就走了?”
张开的手心上沾着些血迹,混着河水有些浑浊不清,她把儿子翻过身,背上肩膀处的衣服划开一道口子,摸上去拧一拧,确实拧出一些血水。
大约也是在河底的时候被划破了衬衣,小孩儿这会儿正迷迷糊糊地喊疼。
但稍微有点生活常识的人都知道,外伤上那点出血量绝不是什么严重的大伤,打过破伤风做好消毒,几乎不会有什么大碍。
更何况水底下本就有礁石,小孩儿自己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又在水里挣扎了一阵,那伤到底是怎么来的还不好说。
女人却满怀敌意地盯着雁归秋,好像她才是导致儿子落水的罪魁祸首一般。
江雪鹤微微皱起眉,听见救护车的声音临近,再看看女人和小孩儿身上的旧衣服,忽的反应过来什么——
这是准备讹上雁归秋了。
她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见后面自称实习记者的年轻人躲在人群之间,偷偷摸出了手机。
也不必当事人开口,旁边旁观的人都看不下去,相继说起公道话。
要不是雁归秋,她儿子说不准都来不及被救起来,别说那伤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才弄出来的,就算是,比起命来说也是无关紧要的小事,稍微有点良心的人感激还来不及,哪有反过来追究责任的。
江雪鹤闭上了嘴,有意无意地拉了拉雁归秋的袖子,这会儿袖子上那一片红已经格外明显了,看上去颇为触目惊心。
小孩儿身上那点伤与之将较,几乎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然而这在女人眼里,似乎又成了另一桩佐证,张口就嚷嚷说:“这不就是证据?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日后可是要去当兵的,万一伤到骨头一辈子前途可就毁了!怎么能说算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