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栀庚的靠近,整个房间只剩下他走路的细微脚步声。
对于哈迪斯那一句‘你太放肆了’的话语, 栀庚显然没把它放在心上, 坦然自若的迎着哈迪斯那双如墨一般幽深的黑眸,栀庚很干脆的回了一句:“冥王陛下, 是你给了我放肆的权力, 而我也只对你放肆。”
哈迪斯眼里闪过一抹情绪,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栀庚这如此当机立断的回答到底有几分真意。
于是栀庚就有恃无恐般,一步步走到了哈迪斯的身后。
他在哈迪斯身后的浴池边缘蹲下身,目光顺着哈迪斯的头发慢慢往下探伸。哈迪斯的皮肤是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 此刻被无数水滴滑动包裹着,冰冷与热气在他的皮肤上相交汇,显示出来一种奇异的病态的美感。
从他这个角度,一眼就能看到哈迪斯形状优美的锁骨之下那宽阔有力的胸膛,虽没有过于喷张的肌肉线条, 却绝对不瘦弱,反而有一种极流畅的纹理感。再往下,便是他视线的盲区,有些遗憾的收回目光,栀庚身体前倾靠近哈迪斯说道:“冥王陛下今日提前从塔尔塔洛斯回来,怎么都不派个侍女通知我一声?”
哈迪斯没有理他。
栀庚这话说的极为随意,也完全没有想过要哈迪斯回答的意思。
只是因为他这靠得近了,便很容易就闻到了哈迪斯身上的味道,这味道像是一块沉淀了千年的木头被香水浸泡后放在阳光下暴晒,日夜辗转间又被滂沱的大雨冲刷,半湿半干的透着一股久远又幽深的香气,不浓厚,却又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醇迷。
栀庚又往前嗅了嗅,发现这味道是从哈迪斯头上上散发出来的。此刻,他的鼻尖都快要贴到哈迪斯那被水润湿的发丝上。
“冥王陛下,我来帮你梳理头发。”栀庚说完,却也不等哈迪斯回应,直接就卷起了一缕发丝。
哈迪斯没有阻止栀庚的动作,只是用着一如既往冰冷的声音淡淡的评述道:“阿芙洛狄忒,你每日做的事毫无意义。”
“意义?”栀庚忍不住笑了,“做什么事才叫有意义?”